朴正昌离开十个小时后,首尔下起了入夏以来第一场暴雨,伴随台风和电闪雷鸣,把人吓得不敢出门。
中午十一点,妙言从混沌噩梦里挣扎出来,下床一拉窗帘,就见外面的树木在风中张牙舞爪,雨柱被风斜斜刮去一边,白茫茫的几乎看不清路。她听了一阵收音机,得知是台风,不好轻易出门,再听听,收音机传来了叽叽嘎嘎的信号不良音。
她的心情变得更烦躁。
单人拉面在小锅里冒出白泡时,客厅的电话机响起,妙言连忙把火调小,过去拿起听筒。
喂?今天有暴雨,不要出门。电话里的男人这样说。
妙言毫不犹豫,啪的挂断。等她回到厨房把面煮熟,把火关了后,她摊开自己的手心看了看,心里莫名发怵。
刚才那个电话,是朴正昌打来的。
昨晚,朴正昌来了,朴正昌又走了。
他好像没留下什么,就连他在她身上留下的撕裂痛也在一觉醒来后神奇消散了。于是,他就像没来过一样。
但是他又怎会巴巴地打个电话来关心她?当她是家属吗?还是收为髦下发泄性欲的情妇?他昨晚明明说,就一次......
昨晚他泄出来后,压在她身上赖死不走,她被压得密密实实,竟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所幸睡得不久,约莫十几分钟,她脚踝一抖惊醒过来,发现他还压在身上,便开声赶他。
后来他慢条斯理地穿上衣服,摸摸她的脸颊,说我走了,却也不是真的走,又跟她磨了好几分钟。
他松弛的眉眼和唇边微微勾起的弧度分明证实了内心的得意。
混蛋!
可她能怎么办?他爸就是这里最大的领导,手臂拗大腿,告他强jian有用吗?到头来拖累的还是金浩然一家!
妙言激愤地在客厅里暴走。
切菜时拿起刀,她会想:要多大力气才能扎中朴正昌心脏?要扎多少刀他才会死?
入夜后,风刮得没白天猛了,雨还一直下着。妙言的冰箱里存了大把面和饺子,火腿和烟rou,还有金浩然喜欢的泡菜,根本不担心饿肚子,所以能不能出门对她来说问题不大。
她为自己煮了十个饺子,吃完后进浴室认认真真地洗了个热水澡,披着shi发出来,坐......绝对不坐那张沙发。
那张该死的沙发,等天晴了她就要把沙发套拆了,换掉。她回房间,坐到床上一边想事情一边擦拭shi发。
半晌,一道闷雷从天而降,轰隆隆地响几声,把妙言吓一跳。妙言鬼使神差地走到客厅,看了看窗外夜雨,又措不及防的,离她不到一米远的那扇门响起了笃笃笃几声。
我,朴正昌,给我开门。有人在门外说。
妙言慌了神,左顾右盼地扫视一番身边的物体,最终去厨房抄来一把水果刀。
门外的人等得久了,又敲了敲门,呀,有没有听到?
听到了,不会给你开!妙言在门后紧张地开口。
男人说:我给你拿药来。
什么药?不就是她昨晚哭喊着的会怀孕,会怀孕。未经历过人事的女性对自己身体尤其敏感。她便是那样提了,没曾想他真的记住了。
把药放门口,你走吧!妙言说。
让我见你一面。对方音色平平。
门终究是开了,朴正昌一眼见到女人两手举刀,手颤颤的畏惧模样,不禁问道:你干什么?
你见到了,把药给我。
你想杀我?朴正昌淡定自若地拉下雨帽,这把刀太小,杀不了我,除非你手里的是枪。
妙言呛道:我没有枪!
朴正昌露出好奇的眼神,冲她点点头,下次把我的带来给你。
听到他这样说,妙言不知道该回以什么反应。朴正昌又说:我淋shi了,借你淋浴间用热水。
说这个话的时候,他的黑色颀长身影飘进了门,并且走到了她前面,把后背露给了她,一点不担心她会捅过来,还悻悻然地提醒道:把刀放好,别弄伤你自己。
他是穿黑色长款雨衣来的,一来到就给门槛带来一滩水,等他走到浴室,地板上留下的水痕却不多他走得快,两三步就到了那边,解开雨衣,看见浴室墙壁有个勾便把雨衣挂了上去。
妙言跟到浴室门,看他打开盥洗台的水龙头,洗了把手。其实他根本就没弄shi多少,就是额前头发有些水气,他穿的还是军靴,防水的,裤腿都没shi到。
她没好气地问:药呢?
口袋。朴正昌关掉水龙头,问她要抹手毛巾。
谁知她给了他干毛巾,他抹干手后,伸臂过来一把抱起了她。
你干什么?我是不会再跟你做的了,信不信我去告你......妙言在低斥声中被他抱到了沙发。
他坐下,把手伸向长裤口袋,给你药吃,顺便,验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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