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匣子就这么被开启。有人说我还不明白为什么她要嫁给金大尉呢,如果早点遇见我,我就先一步娶她了。有人接话说,指不定她就喜欢男人和她分开睡呢。那人震惊说,什么?金大尉和她是分开睡的?你怎么知道,难道你看见了?几个人就围在一起笑得叽叽嘎嘎。
像这种情况时不时都会出现在军官办公室、集训场及新兵宿舍,当一个谣言长了腿,那是十匹马都追不回来的。关于金浩然和夫人的事每天都在传来传去,到后面还有的说,其实金大尉每晚都在用嘴侍弄夫人呢!他们越发笑得人仰马翻。
倏忽间,他们听到砰的一声,以为晴天响了闷雷,纷纷住嘴、伸头去看,却看到朴大领黑口黑面的,原来是他刚刚拍了拍桌子。
议论什么呢?要不要申请一条不准议论军人家属的规定,你们才会闭上大嘴?朴正昌问。
几个人没有反驳,互相推搡肩膀,说走走,回自己的位置吧。
办公室安静下来,只余打电报的压压声。
朴正昌给自己打了一份申请教育副队长的报告。
军队和官邸位于郊区,入夜后十分清幽安静,偶尔能听到飞鸟在林子里的叫声以及夜间出行的小动物发出的窸窸窣窣。到了夜晚,路灯就是方向,从军务处沿着一盏接一盏的昏黄路灯往下走,就到了一间一间的白色小房子。
这些房子外面都有一条长廊,但只有一户人在长廊上挂了鸟笼。
晚上十点后,朴正昌特意来看鸟儿。
他是洗完澡后顶着一头shi发来的,一路迎着舒爽的凉风走了十分钟,头发已经干了一半,服帖地形成他平素的三七分头。身上穿的还是圆领白T,还有卡其色长裤,整个人休闲松散得如手中的香烟细雾,一点张力都没有。
动作也极缓慢,朴正昌地吸了一口烟,对着鸟笼慢悠悠地吐出来,像在做着一场尤其神圣的洗礼。鸟儿在鸟笼里蹦蹦跳脚,翅膀拍打笼子发出轻微叭叭声,他才把那口烟吐完,展开嘴角温文地笑了笑。
男人对待小动物时总是幼稚的。朴正昌故技重施一次后,又把带火的烟头伸入鸟笼,这时鸟儿跳得更厉害,开始吱吱喳喳叫。
你在干嘛?背后突然传来一道女声。
朴正昌把饶有兴趣的目光从鸟儿转移到声音主人身上,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不要弄我的鸟。站在门边的妙言说。
他在看她,她也在看他。
连续两晚被男人sao扰过的妙言根本睡不着,一躺下床,总感觉外面有人敲门,便凝神去听,听来听去,导致神经衰弱,甚至期盼着能够听到敲门声,那样她才能避免突如其来的惊扰,才能放心。
她就在这样的水深火热中煎熬着,直至她敏感的听觉听到了鸟叫,便出来一看,呵,果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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