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瑾》

    辛慕瑾小朋友三岁了，正是对一切事物好奇的年纪，他拿着一个小本子，登登登跑到两人面前，仰着头看着辛淮月，一本正经问：妈妈，你爱我吗？

    当然爱你啦！辛淮月把慕瑾抱起来，吧唧亲了一口。

    辛慕瑾坐在她大腿上，眨了眨好奇的眼睛，看了一眼旁边的爸爸，又问：那你爱爸爸吗？

    也爱。

    好，那我问你他的小手攥着一本彩色认字卡片书，上面正是一个红色的爱字，那你更爱我，还是爸爸？小手抓着她的衣服，嘴认真地抿着，仿佛她不说是他，下一秒他就要表演哭给她看。

    妈妈当然一样爱。

    不许敷衍我。他叉腰，我是从妈妈肚子里出来的，妈妈应该更爱我才对。

    哇，宝宝好厉害，敷衍这么高级的词汇都会用了呢！

    哼！妈妈快告诉我答案。

    月月。幼稚的男人看着她，捧过她的脸亲她的唇，可怜的慕瑾小朋友被夹在中间，只能仰着头看他们俩接吻。

    好了，乖。辛淮月摸着薛瑾度的脸，凑到他耳边小声哄道，我最爱你。

    慕瑾感到被忽视的愤怒，发脾气闹了起来，从辛淮月腿上跳下去，在地上撒泼打滚。

    辛淮月被吵的耳朵疼，站起来对薛瑾度说：你弄哭的，你负责哄！

    在辛慕瑾出生的第一年，薛瑾度全款买了房，五室一厅，设计图是薛瑾度画的，装修出来的效果简直不能再棒了。她最喜欢客厅外面的这个大阳台。黄昏时分，她从书房走出来。一大一小背对着她坐在飘窗前的毯子上，小的在搭积木，而大的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爸爸，你跟妈妈是怎么认识的？

    辛慕瑾没等到回答，手里抓着一块黄色小积木，小脚踩到薛瑾度的大腿上，手臂圈住他的脖子，爸爸为什么不回答我？

    爸爸好像很少笑，是不喜欢宝宝吗？

    怎么会。薛瑾度抱住他，爸爸很喜欢你。

    嗯。辛慕瑾郑重地点点头，亲了一口他，在他脸上留下一个口水印，爸爸，我也爱你。

    某一天。

    好奇宝宝又发问：爸爸，为什么妈妈有爸爸，你没有呢？

    辛慕瑾看着两人都沉默下来的脸，更不解了，继续追问：我叫妈妈的爸爸爷爷，那爸爸的爸爸，我应该叫什么呢？

    辛淮月把孩子抱过来，捏着他鼓起的脸颊，说：宝宝，周末我带你去看爸爸的爸爸。

    月月。薛瑾度不认同地看向她。

    她摸摸薛瑾度的头：我们一起去。

    周末。

    薛瑾度说什么都不肯进去，在监狱外面等着。

    他们不在身边，他立在树下，出神地望着远处的天空，有那么一刻，时光仿佛又将他拉回从前，他感到无边的空虚与孤寂。两道脚步声渐近，他转过头，女人拉着小孩朝他走来，小孩冲薛瑾度张开双手。

    爸爸，抱。

    三人慢慢走着。

    爸爸，妈妈说，爸爸的爸爸做了坏事，所以要被关在里面。辛慕瑾说，不过他要我跟你说，他知错了，对不起。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原谅他，可是他好可怜啊。爸爸，你想爸爸吗？

    不想。他看着孩子，说，他做的坏事，不能原谅。

    哦。辛慕瑾有些失落地低下头，然后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那爸爸也应该被关进去，爸爸也经常做坏事！

    为什么？

    爸爸总是欺负妈妈，每次妈妈说不要不要爸爸还他还没说完，就被辛淮月捂住嘴巴。

    薛瑾度！她瞪着他，你不是说他睡着了吗？

    薛瑾度低头说：辛慕瑾，从今天开始，你要学会一个人睡觉。

    啊。辛慕瑾丧下了小脸，为什么？

    辛慕瑾小朋友越长大就越来越皮。某天，辛淮月看见阳台上倒了一地的盆栽，旁边的小孩刮了一身泥，脸也脏兮兮的，可怜巴巴地低着头。辛淮月当然不可能会再被这副表象欺骗，提起旁边的鸡毛掸子，辛慕瑾，我告诉你过的，事不过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