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跟小薛冷战的第二天,辛淮月在公司接到他的电话,她正奇怪呢,却听见手机那头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
她刚从薛瑾度被送进急诊室这个消息中反应过来时,她的身体已经冲出了办公室,等在电梯外时,她整个身体都陷于一种异常混乱、焦躁的情绪中。
在工地上被高空坠落的石块砸中,至今昏迷。
怎么可能呢,上一世并没有发生这样的事。
她明明知道的,却没有像上次一样阻止他。
辛淮月在公司门口拦了辆快车,司机也很给力,一路带着她疾驰而去,不过十分钟就赶到了市医院。她挥去脑门上的汗,冲进病房。
他躺在最里面,人看上去是好好的,脑袋也是好好的,脸上只有几处看上去不大严重的擦痕,只有一只脚被高高吊起。这是她见过最狼狈的薛瑾度,一身的汗和泥,脸都看上去是灰扑扑的,不知道蒙了层什么样的脏东西。
脏归脏,也盖不住他英俊的五官。
见她来了,薛瑾度有些不自在地撇过头,瞪了眼旁边笑得贼兮兮的男人。
辛淮月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了,泪水也跟着溃堤的情绪涌了出来:薛瑾度,你他妈有没有脑子,明年你就要考试了,你看看你现在在干什么,就你这小身板还去搬砖,你不要命了吗?她的声音很尖很响,整个房间六个床位都看了过来。
薛瑾度理亏,又有点丢人,只能狠狠瞪着那个始作俑者。
哎,嫂子别气别气,瞧我这张嘴啊,真是小薛没事,好好的呢,就是断了条腿,养两天就没事了。
谁是嫂子?辛淮月在他床边坐下,我是他姐!
嘿嘿!男人在薛瑾度的目光下讪讪笑了两下,那我就先走啦。
男人走后,两人沉默相对,久久没有对彼此说话。
昨天两人还在冷战呢。
我没事。薛瑾度先开口了。
嗯。她总算平静下来,没事我先走了。
嗯。
居然真的嗯?气的辛淮月想打人,她攥着拳头捶去,他稳稳拿掌心接住,按在胸膛上:对不起,别生气了。
她挣了几次没挣开:嗯,错哪了?
薛瑾度愣住,想了好久才说:不该惹你生气。
辛淮月在微信上请完假,又去楼下办好出院手续,最后回到病床前,看向病床上的某人,对他伸出一只手:走吧,回家。
他看着她的手,不知道又在闹什么别扭,没动。
薛瑾度。她瞪他,你是想今晚住医院?
他这次总算没嗯了,手顺从地被她拉着放到肩上。下地后他努力的单脚撑着身体,不让她承受过多的重量。
薛瑾度,你怎么这么叛逆?走路时,他的身体恨不得理她远远的,就怕给她碰上了一点rou,我扶着你还不乐意了?非要跟我作对?
薛瑾度一张俊脸又愣住了,从小到大,还没有人用叛逆形容过自己。他微微侧了脸,声音很沉,热气喷在她脸颊:我身上有味道。
这句话激起了她颊边一片的鸡皮疙瘩,她仔细一闻,是有,属于薛瑾度独有的,强烈的荷尔蒙的味道。这种味道,在他出汗了后更强烈。
对她来说,具有无法抵抗的吸引力。
她脸微微红了红:不要我扶,那你有本事自己跳回去,嗯?
他这次没跟她犟,乖乖地贴在她身上,我们走吧。
回到家,辛淮月先把他扶到椅子上坐好,又在他的指引之下,找到了他的睡衣睡裤。薛瑾度看见她把衣柜翻的乱七八糟的,便忍不住想过去理一理,但想到自己目前的状况,只能暂且放下。
你的内裤呢?辛淮月找了半天没找到。
最上格。他指了指。
辛淮月从外面搬了把三角圆凳,站上去拿,薛瑾度看着她一只手在格子里面摸来摸去,不知怎么的,喉咙有点干。
她从圆凳上跳下来,把睡衣并内裤塞进他怀里:去洗澡吧。
他拉住她准备离开的手,黑漆漆的双眸带着一抹亮。
怎么了?
我他说,有点站不起来。
辛淮月笑了,食指戳着他的胸:你刚才不是挺能的吗,单脚跳过去呀!
他捉住她的食指,目光灼灼地望着她。辛淮月还看见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她下意识吞了一口口水,躲开他烫人的目光,伸出一只手臂: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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