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希心中狐疑,但总觉得余忱有点怪怪的,这两天说信号不好,连个人都没见着,但安清市又不在大山里面,她想不到如何会没信号。
她一脸沉重上了楼,宁伟斌看到女儿脸色不好,以为她还在介意饭桌上的事,又劝了两句:别放在心上,不过姑姑们也是没恶意,都盼着你好。
爸,我没在意呢,二姑、小姑最疼我了,我知道。宁希笑道,我先回房洗个澡,一会儿喊我妈来打牌啊。
宁伟斌连连点头:去吧,你妈切水果了。
宁希转身进了卧室,窗外寂静而清冷,高高悬在空中的月亮犹似罩了层寒冰,丝毫没有沾染除夕喜庆的气息。
余忱那时说,他曾多次来她家附近。
那孩子。
她突然想起什么,慌慌张张从抽屉里翻出个望远镜来,顺手把屋内灯关掉。
握着望远镜的手颤抖了下。
望远镜摔在飘窗,把原本假寐的猫惊吓到,尾巴高高竖起,全身毛发瞬间立了,它喵声,宁希已飞快跑了出去。
爸,我出去趟。
宁希匆匆换好鞋,扯了件大衣套上。
那孩子虽然条件不好,但大多数时候是个挺讲究的人,每次出门,衣服都是平平整整,不见丁点脏污。
宁希眼睛被糊住,几乎睁不开,她跌跌撞撞跑过去,在花坛后面看到了那人,那儿都是泥土,他也不嫌脏。
余忱!
男生显然没有料到会遇到她,面色慌乱地的站起身想避开,手不知所措地捏着衣服口袋:宁宁希。
宁希心猛地停跳了一拍。
东市的冬夜很冷,夜里面气温降至零度以下,男生穿得不少,但也不知道在外面呆了多久,灯光照着头顶隐隐发白,像是霜。
不是说去安清了么?宁希哽咽地问。
其实她内心早已经明白了一切。
余忱背脊挺直站着,默默看着她没有说话。
寒风萧瑟,宁希忽地流出两行清泪,东市早禁了烟火,或许是周围太静谧的缘故,余忱甚至听见了她低低的抽泣声。
男生冰冷指尖触碰在肌肤上,宁希哆嗦了下,他俯下身,将她完全笼在自己臂膀下,认真舔去她脸上的泪珠:宁希,你别哭了,都是我不好。
他把围巾给她戴上,又替她拢好大衣:新年好宁希,你回家吧,我先走了。
宁希拽住了他:余忱,你跟我回家吧。
余忱不愿意,宁希抱着他的腰,埋在他怀里轻声道:余忱,你听话,你听话啊。
男生走不动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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