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缺是个有眼力见儿的,一看便知今夜必然是个热闹的夜,他柔软的唇在海寂手背上轻轻触了触,我去备些水。
裴云朝闪了身让他出去,二人擦肩时嗅到冯缺身上浅淡的茉莉花香,又想到似乎在古尚远身上也闻到了些香气,不禁皱眉,下意识抬起衣袖嗅了嗅自己衣服上有没有什么味道。
这衣服累赘得很,不便行动,他平日里不爱穿,常年压箱底,别说香味了,能没有chao味就是万幸了。
冯缺出去后,屋内剩下的都算熟人,裴云朝多少轻松了些。
我没不愿意。裴云朝走到海寂另一侧,声音低若蚊yin地嘀咕着,只是你这里,人也太多了。
加上她一共四个人,四舍五入可就是大庭广众了。
他几日前还是个未经人事的童男子,在她面前都还有些抹不开,才破了身不久就面临这样的处境,实在是超脱了他认知的上线。
天凉了,人多热闹些。海寂稀松平常的口气好像她们几人只是聚在一起喝喝茶下下棋似的,她拉过裴云朝的手,丈量了一下,他的手比她略大一些,十指修长,骨节分明,指腹和掌心都有薄茧,手心手背都没有多少rou,骨头又硬,手感比起冯缺的手来可就差远了。
事已至此,裴云朝也没什么可说的了,虽然羞恼难堪,但他向来好胜心强,不愿在其他二人面前落了下乘。
海寂将他的手放下时,裴云朝却拉起她的手,搭在自己深蓝色的腰封上,一双泛起水光的桃花眼根本不敢与她对视,浓密的睫毛不自觉地颤抖着,连带着声线也不稳当极了,含含糊糊的。
这身衣服,你要是喜欢,也一并送给你。
人多了确实热闹,且暖和。
海寂有一种置身温泉的错觉。
身后是冯缺温热的胸膛,和她的脊背密不可分地紧贴着,除了两颗挺立的茱萸稍有些硌人,他整片胸腹都是平坦柔软的,丝滑细腻,如一块上好的绸缎裹着她的后背,又没有丝绸那般沁凉,而是温暖熨帖的。
他情意绵绵的吻,从她的耳后开始,顺着脖颈一路流连到蝴蝶骨,双臂攀着她的肩膀,又仰起头去啄吻她的唇角。
海寂一垂眼就能看见他眼尾的那颗泪痣,冯缺在上面绘了朵含苞待放、将绽未绽的菡萏,此刻花瓣上点缀着他晶莹的泪水,像是风雨中摇曳不定的残荷,明明天亮后就能向阳绽放,却极可能顷刻殒败于这场狂风骤雨中。
他小心翼翼的吻乖巧又充满试探之意,海寂轻松撬开了他的唇齿,侵入他口中后,他又立刻火热地与她唇舌纠缠起来。
当海寂回应起他的吻时,那朵菡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稳稳托住,任风吹雨打,也只有花瓣不断颤抖,雨水不断地从花瓣表面滑落,那抹艳色浸润了水意,愈发招摇惹眼。
冯缺的泪水滴落到了海寂的胸脯上,正好被吮吻着她胸口的古尚远舌头一卷舔了进去。
古尚远一抬眼看见他正和海寂吻得难舍难分,也不知哪来那么多眼泪,泪珠挂在眼尾眼看着又要掉下来。
像是水做的似的。
古尚远嫌弃地又去旁边漱了漱口。
坐回海寂身侧的时候,又险些被跪在她腿间的裴云朝绊倒。
裴云朝跪在床前的踏板上,衣衫散开,看似身量清瘦,胸腹处肌rou却沟壑分明,下裤早不知道扔到哪去了,腿间硬物挺立了许久,除却最开始被海寂剥开衣物时拍了两下,之后就一直被冷落着,而它的主人只顾着埋头舔着女子私处,一心卖弄学来的那些半吊子技艺,也根本顾不上它。
裴云朝学这些工夫真是不容易,他硬着头皮戴着斗笠去买了许多本子,拿回来一翻全是画的男女交合的姿势。他还念着海寂说的是让他给她舔,同本子上这些完全不搭边。于是又折返回去,支支吾吾地问店家有没有旁的姿势的,那店家好似顿悟了,拿了另一种风格的本子出来,画的就大多是男子跪在女子腿间的了,而且多数时候不只一个男子。
那店家见他买得多,还又送了他几页纸,说是最合适讨女主子欢心了。
裴云朝后来才回过味来,那店家怕是把他当成时下贵妇偷偷豢养的男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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