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约在风雪中走了半日,人马俱疲,终于到了山脚下,稍作停歇后便踏上了前往苏州城的官道。
云影按住怀里挣扎不停的小燕子安抚,欲要告诉玉凌肆这件事,可是玉凌肆心事重重,直到两人行至陵江府附近,也不曾寻得时机。
玉凌肆站在陵江府旁的高地上,向下俯视着良田美池,市井人家,又仰头望向东方高山上那座被夕阳暮色浸染的断塔沉默不语。
云影也没有见过这般美丽的景色,为玉凌肆拴好马,一样远眺,黄昏彩霞,映得她漆黑的衣袍流满光辉。
玉凌肆一个人欣赏着美景,云影自知自己太过多余,便打算带马儿去吃草,正要离开时,玉凌肆却叫住了她。
“影儿。”
“怎么了,公子?”
“……那只燕子,你不是要放它走吗?”
玉凌肆缓缓回身,云影看着他俊美的面容,一时又低下了头,转身从怀里掏出了那只燕子,为它顺了顺毛,交给玉凌肆。
玉凌肆没有接,只说着:“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不必问过我。”
云影心中一喜,声音也有了几分活力,她没有想到玉凌肆会这么在意她,她本以为他没有注意到的,若是这样,今后有什么事也不能再瞒着公子了。
小小的雨燕直冲天际,回到它本应归属的地方去,云影看着这高飞的燕子,心中说不出的高兴。
“一路颠簸,你的伤还痛吗?”
“哦,不痛了,已经不痛了,多谢公子!”
玉凌肆像是期待着云影能多和他说几句话一样盯着她看,可是云影似乎是受惊了一样,永远都是埋着头瑟缩着,他不禁搜寻脑海中有关云影的记忆,难道她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他们昨日才刚刚翻云覆雨相拥入眠,今日却又像是关系不算亲近的主仆,生疏淡漠。
玉凌肆转过身去云影才敢开口,眺望远处的断塔询问玉凌肆:“公子,那里就是你说的飞鹤塔吗?
“嗯,只不过那里是从前的飞鹤塔,过了陵江府,再行约一日就能到江州城,如今的飞鹤塔在那里。”
“是这样……有什么人在那里呢?记得从前……是影儿没有遇到公子前……影儿听说飞鹤塔中是一群修仙求道的术士?”
“是一群自以为是的蠢蛋——影儿,有一件事还需问你,你那日你将密信藏到马鞍下赶走云英时,身边的敌人还有几个?”
“六个……都受了重伤,影儿把他们都杀了,后来就是影儿醒来回到宫中的事了。”
玉凌肆神色一暗,又说:“只怕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或许不仅仅有你们两方人在争斗,反而有人在暗中坐山观虎斗——飞鹤塔中的人自称飞鹤派,轻功了得。”
“啊,是这群人,是六年前京城皇后画像失窃一案!”
云影有些吃惊,那时她人还在艳人阁,一次被授意勾引一位京中大员时得知了有这么一件事,说是江湖上有一个门派胆大包天,竟然潜入内宫偷了已故皇后唯一的画像,被皇上下旨通天司三十六位高手南下灭门,从此门派没落,本家秘籍《飞仙决》也就此失传。
玉凌肆看到云影露出了一点其他的表情,欣慰地点头:“不错,只是那掌门曲飞鸥苟活下来,原来的飞鹤塔断了,他却又暗中修了一个新的出来,依旧在招揽门生,想要再搅这江湖之水。”
“竟是这样,公子是怀疑这群人?”
玉凌肆颔首道:“云崖曾说云英马蹄上有密林落叶。泗水亭外有一处匿鸦林,古树参天,枝干低矮,若是有人倒悬于树上在云英经过之时夹走那封密信……
云影见识不算少,可是听到玉凌肆的讲述依旧吃了一惊,脑海中出现了一个鬼魅一般的人影从茂密古树间忽而降落,神不知鬼不觉盗走了疾驰马儿马鞍下的密信,这是何等奇人才能做到?
“那曲飞鸥因轻如鸥鸟得名……自然,这些也只是猜测,我们先去会一会他。”
“是,公子!”
听到玉凌肆的话,她的心情也没有那么低落了,只想尽快找到曲飞鸥,好将功补过。
玉凌肆看着云影高兴的模样有些心疼,仅凭毫无联系的猜测根本不能肯定是曲飞鸥所为,他并未告诉她自己前往飞鹤塔另有目的。
次日夤夜,江州城外桑梓林,夜雨微凉。
“公子,怕是夜里下雨更紧,不如您先回去,让影儿在附近搜寻吧。”
云影抬头看了看Yin云密布的天,不见一丝星月。
玉凌肆没有回话,走到她身前为她系紧了斗篷,云影默契地接过了他的伞又还给他,两人顺势走在一把伞下。
“你的伤还没好全,不要受了风寒——今夜是雨夜,这种时候那些地底下的脏东西才会跑出来。”
云影不解他说话的意思,可是她很喜欢玉凌肆这样子神秘又严格地说话
希望大家下载本站的app,这样就可以永久访问本站,app没有广告!阅读方便
后期会推出留言功能,你们提交你们喜欢的小说,我来购买发布到本app上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