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斜天边的火红的云霞连成一片,映照着不远处的青山。初冬的晚风还不那么刺骨冷硬,温怡卿站在阁楼上别扭地用帕子擦着手心,那里似乎还残余着ye体滚烫又粘腻的感觉。
骆烟的目光始终徘徊在温怡卿的侧脸,他蠢蠢欲动地伸手去理她被风吹乱的碎发,知道温怡卿恼了自己刚刚一遍又一遍地要,骆烟却也只是觉得小姐这样恼怒的样子也煞是可爱。
明日夫人会进宫看望娘娘。
明日?温怡卿偏头望向骆烟,她有些吃惊也有些慌乱。
骆烟垂眼点了点头,他从身后揽着少女娇小的身子低声问道:娘娘是否还在怪夫人与相爷?
不曾。温怡卿不明就里也不敢多言,骆烟虽不算心思细腻的人温怡卿却也不敢轻易套话只怕说错了一句话,她低下头轻握着横在腰间的大手。
骆烟摊开手反握住:娘娘入宫这几年相爷在朝堂更是步履维艰,若娘娘肯与老夫人解开心结便是最好,若娘娘心中仍旧记挂着旧事也不必强求。大不了臣下多拼几年功勋好叫娘娘在陛下面前也硬气些。
他话里带着俏皮的笑意,让温怡卿也经不住笑出了声。
或许骆烟所说的心结就是温家父母将原身送入宫的那桩事吧?曾经千万疼爱的女儿一句话便能将她嫁到后宫守活寡,想必是为了巩固自己的相权,也不怪原主与父母有龃龉。
手镯呢?为何不戴了?骆烟摸着她光秃秃的手腕忽然发问。
温怡卿抬手遮住手腕,她拧起眉心语焉不详:不喜欢便摘了。
好。骆烟似是轻叹了口气,轻得让温怡卿捕捉不到不知那是不是叹息。
仁宪太后生前最疼娘娘,不戴也好免得睹物思人,他说着将一串红玛瑙手串往温怡卿白嫩的腕子上套,娘娘若是不嫌弃,这是臣下前些日子托人从南海寻来的,娘娘肤白配你正好。
温怡卿失神地看着那串红玛瑙,脑海中却反复着骆烟的话语,他的话听上去也像是知道内情的。
你,你怎知那只玉镯她终是忍不住回头问他。
只见骆烟轻轻一笑,那笑里带着些许勉强和苦涩的意味。
当日仁宪太后指婚相爷嫡小姐入从前的大公子潜邸为侧妃,以青玉雕花手镯为信,是一段佳话天下人皆知,臣下在边疆也略有耳闻。
大公子那就是周晏然了,她多少猜到一二却没想到当时这事却是闹得人尽皆知了,那后来原身又是怎么入得宫,这样岂不是有悖人lun?
都是过去的事了,只是今日忽然想起仁宪太后有些怀念罢了,温怡卿思索片刻试探着缓缓说道,她在世时对我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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