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礼?」
「信卿,」
「不!」
彷佛什么事都在这老狐狸的算计之中,他轻描淡写地说着,「信卿,你派个人去江西,和老杨约个日子,待吾军顺江而上,在九江江面会兵,一道返乡!顺便,你把前几日朱洪章送过来的那些金银当做贺礼,一道送去!」
萧孚泗的眼中彷佛也流露出一丝向往,道,「能中了女科状元的,古往今来,还是第一人!」
朱洪章一直到最后一车金银拉进大船,这才安心地转身离开,骑着马从仪凤门回到南京城里。
「将军,财物已经装船完毕,江上风大,还请速速回营房休息!」
「没错,」
突然,朱洪章停下脚步,转头问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朱南桂道:「咦?莫不是我听差了,总觉得那边有哭声隐隐传来!」
萧孚泗道:「大人,也不知朝廷的西太后是怎么想的,杨抚台极擅水战,到了甘陕之地,大漠戈壁,旱地千里,怕是无用武之地!」
曾国藩道:「我不是说这个……信卿啊,你仔细想想,我们进南京已经几个月了,拷问了无数长毛,杀了也不知多少,可就是没人开口说出地宫的秘密,你道是为何?」
朱南桂在身边道。
的矛盾,让他们自相残杀?」
萧孚泗道:「这些发匪骨头都很硬,寻常手段撬不开他们的嘴!」
曾国藩道:「难道你没听说,老杨已被圣上册封为甘陕总督,待平定了江西的匪乱之后,不日便要北上任职,和那里的回匪打仗去了!」
萧孚泗道:「昨日传来的战报,长毛已经越过铅山县城和饶州府,往南逃窜,左制台的悍将刘明珍、王德榜和精毅营的席宝田大帅各分左右两路,尾随夹击!」
曾国藩搁下笔,抬头看了萧孚泗一眼,道:「这个女人可不简单啊!」
王师收复后的城池依然萧条,彷佛和长毛治下的天京并没有太多起色,他梦寐以求的百姓夹道欢迎的场面,始终也没见到。
只是,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怎么会到那地宫里去的?料想黄婉梨那丫头片子也没那么大的狗胆,竟敢调拨他和李臣典之间的关系。
船舷和船舷之间被浪花挤得吱吱作响的声音听得他脑后阵阵发凉。
萧孚泗想了想,陡然失色,惊道:「大人,你的意思……莫不是怀疑傅善祥故意挑起朱将军和李将军
朱洪章站在棉花堤上,望着布满江面的一艘艘巍峨的楼船,闷闷不乐。
冷静下来的他忽然发现,自己和李臣典干了一架之后,无异于把整个湘勇都得罪了,他这个贵州佬怕是很难再军中立足。
萧孚泗不解地问。
那些麻木的人啊,似乎对改朝换代的大事一丁点儿也不关心。
「哈哈!」
此时黄昏已过,天色越来越暗,几乎已经变成空城的南京,显得有些阴森森的,直到朱洪章穿过仪凤门走了很久,身后江涛拍岸的声响依然此起彼落,不停地传到他的耳中。
朱南桂想了想,急忙回禀道:「将军,前头不远,便是关着长毛一众幼王的所在!那几个孩子,想必是遭不了这份罪,成天哭哭啼啼,好不烦人。昨日,听说还哭死了一个,是叫洪釪元的孩子,让几名湘军的兄弟将尸首抬去了龙脖子山下,和几个刚刚处死的长毛一起火化了!」
曾国藩微笑着看了看他,摇头不语。
曾国藩摇摇头道,「我倒不是这么觉得!这么多人同时缄口,生死不惧,并非是他们真的不肯说,很有可能,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那个秘密!只是那女状元早不说,晚不说,此番已经快把南京城里的长毛都杀干净了,她才突然说出来,意欲何为?」
曾国藩坐在太师椅上,身子往后靠了靠,摆出一副舒适的姿势,「甘陕回乱,遍地狼烟,换何人前去,都怕是很难收拾。而且,老夫听闻,在新疆一带,正有另外一股势力渗透进来,策应回匪,让老杨先去探探虚实,何尝不可?」
曾国藩摆摆手,「不急!这个女人很是有趣,老夫倒是想看看,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哦,对了,江西巡抚老杨那边,这几日可有什么消息?」
「看来,幼逆也离复亡不远了!」
萧孚泗愤然道:「若真如此,末将这就去一刀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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