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如意算盘,可惜他的算盘打错了。因为钟氏父子不是普通的高手,尤其是天都九归剑法一经过杨鹤修正之后更见辛辣,因此,他那倚多胜少的法则,自然发生不了作用。这是一场罕见的搏杀,钟氏一老二小虽是以寡击众,却能予取予求,掌握了绝对的主动。他们以快如闪电的手法,使敌人近身不得,只要一剑飞出,必然有人负创倒地,黑衣堂以卵击石,焉有不败之理。
片刻之后,这股横行川陕的黑势力已然溃不成军。有不少黑衣人在地上哀嚎,却没有一人失去生命,钟氏父子手下留情,只是瓦解了敌人的斗志,让他们在疯狂中冷静下来。
他们的头儿虬髯大汉眼见大势已去,不再作无谓的挣扎,他用掉掌中的厚背劈山刀,双眼一翻道:“朋友果然高明,黑衣堂今天认栽,不过咱们只要还有一口气在,誓报今日之仇,你如果害怕,最好杀了咱们。”
钟国梁微微一笑道:“老夫钟国梁随时候教,现在你们可以走了。”
黑衣堂的人走了,一片哭声却由屋内传出。显然,黑衣堂不只是使这家人受到伤害,还可能危害到这家人的首脑人物。
钟氏父子轻叹息一声,身形一转,迳向原路退了回去,但就在这时传来一声呼喊:“恩人,请留步。”
随着话声,一群人快步奔来,领头的是一位身着青衫,年约三旬的汉子,他向钟国梁躬身一揖道:“家主母正在前厅立候恩公,特命崔护前来奉请。”
钟国梁略作迟疑道:“不敢当,崔少侠请。”
这是一幢古色古香的建筑,在山城固然首屈一指,在都市也是数得出的富豪之家,只可惜他们不只是人丁单薄,而且一门孤寡,富豪虽是令人羡慕,并没有为他们带来什幺幸运。在厅上立候的是一个四旬出头的素衣徐娘,虽然哀伤满面,却掩不住一股精干之色。
她向钟国梁裣衽一礼道:“未亡人见过恩公。”
钟国梁还了一礼道:“夫
人太客气了,钟某为德不卒,致令尊夫遇害,怎敢当那恩公二字。”
素衣徐娘一叹道:“在劫难逃,也许这是天意,但如若恩公再迟到一时半刻,崔氏一门只怕没有一个能够活着。”
钟国梁道:“就算这样吧,咱们父子只不过举手之劳,崔夫人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如果别无他事,钟某等就此告辞。”
崔夫人道:“本城旅邸很少,恩公如是初到,必然难觅栖身之处,寒家空屋很多,恩公何不在此屈留一宿。”
她果然是一个精明能干的女人,钟国梁父子前来此处的目的,她早已一眼看穿。只不过人家初遭剧变,他们如何能够安心居住下去。主人虽是一片好意,钟国梁却有点举步踌躇。
崔夫人接道:“江湖儿女随遇而安,恩公就不必犹疑不决了,何况贱妾还有要事请教。”
她这幺一说,钟国梁倒不便推辞了,遂咳了一声道:“多谢崔夫人,不过老朽还有家人。”
崔夫人道:“那不要紧,崔护,你随这位公子前去,务必将钟恩公的宝眷一并请来。”
崔护道:“遵命,公子请。”
钟国梁道:“家义,你去请伯父吧。”
郭子孚道:“是。”
片刻之后,钟国栋率领家人来到崔府,他们被安置在西院,崔府拨有专人照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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