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理!」
白风烈瘫在地上,心里一股气上下都出不去,只能横在胸前,憋闷的难受。
他怎能想到,这样一位风姿绰约,天下倾倒的绝色女子居然有着如此悲凉的过往。而再看周慕青的神情,此悲竟还有未尽之意。
「将军得知噩耗,只穿着华服便出宫而去,宫中拦路的侍卫被她手刃了七名。最后她在满地的焦尸之中寻到了那已然蜷成小团的骸骨,还有那枚她亲自带上
的长命金锁……」
说完后,周慕青低头沉默了良久,之后才伸手将依旧难以平复心情的白风烈
拉了起来。
「回宫后,将军以死相逼,以女儿之身入了男子军营。熠国也自知亏欠,便
出兵相助。一时间缓和了大沄的倾覆之势。而沐妘秋自知将军为救他而进宫便一
病不起,而后得闻其侄噩耗,一时气急攻心,吐血而亡。自此,天下最心疼将军
之人亦是唯一能降服将军之人便不复存在了。短短两年间,将军屡出奇兵,攻城
略地。她用兵之妙,谋虑之深,想必你已有所领会。北崇州,西兖州,皆是将军
之功。平南蛮,荡北狄,几乎横扫天下。就连那千古第一险关寒云关也是将军督
造的,这才彻底封锁了砺奴南下的路线。」
白风烈握紧了酒壶,几乎要将其握碎。他第一次见到巍峨险峻的寒云关时,
心中确实只有钦佩。此关倘若沐妘荷亲守,怕是整个天下也无人可破。此一瞬他
突然觉得自己距离沐妘荷原来是那么遥远,远到遥不可及。
「所以将军才那么执着于北伐,她是要为子报仇?」
「是,却不全是!」
「何意?」
周慕青又换回了那副居高临下的神情,「你可知他们截杀皇子之时,有队难
民正步履蹒跚的从大沄欲逃亡熠国而去。那些只是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皆是妇
孺老人,可他们竟然也一个都未放过!放眼天下,大丈夫高居庙堂,只求一隅偏
安,若天下将领皆是如此,任由坜奴作恶,夺我国土,伤我百姓,我大沄山河安
在?坜奴不除,乃从军之耻!更何况,我等与之还有血海深仇!」
「还有何仇?」白风烈越听心头越发慌乱,他开始有些后悔了解的如此之深。因为周慕青说的越多,他便越发心疼沐妘荷,却也离她越发的遥远。
周慕青的声音突然变得悠长起来,像是怀念,又像是痛惜,
「你可知我与秦无月被称作沐妘军三铁車之一。」
「曾听沐箭营将士言过,三铁車?将军言下之意,原先还有一大将?」
周慕青用力的点了点头,「是,此人乃是将军之妹,沐妘柔。她原先乃是前
将军,后初次北伐立下奇功,被封车骑将军,大沄军中威信仅次将军之下。」
白风烈不免苦笑出了声,「大沄南征北战之将竟皆是女儿之身,阴盛阳衰,
可真是国运不旺。」
周慕青扭脸狠狠瞪了他一眼,「那又如何,将军本就不信男子。由她任主帅
,自然招的都是熟识亲信。再说沐妘柔自小与将军一同长大,谋略武力虽不及兄
姐,可仍胜我等一大筹,更别说诸如王献勋之流的愚将了。你可知崇州六城,四
城都是柔将军所攻下的。彼时,大将军只需安坐中军帐,指派我等出战便可,哪
像现在……」
「既然如此,那柔将军如今安在?」白风烈这一句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了周
慕青的胸口上。她吸了吸鼻翼,双目一闭,竟暗自落下泪来。
「周将军……」
周慕青只是半垂面,任由热泪落下,语气却逐渐变得恶劣,
「今日所言,切莫在将军面前提起分毫,不然小心脑袋不保!」
「喏……」
白风烈原本以为周慕青不会告诉他,可周慕青扭头看了他许久之后,还是哽
咽着开了口,声虽哽咽,可语气却无比凶狠,像是在嗓间拉了把钝锯,
「那是二次北伐之时,时令已快要入冬,坜国多次求和都被将军所拒,可若
是拖到天寒地冻之时,我军自然也难以深入。可将军却坚决不肯回撤,纠缠着坜
国大军对峙。坜国便一拖再拖,不肯决战,希望天寒之后,我军可自退。彼时大
沄朝堂上也开始连番质疑攻击将军。陛下虽有心助将军北伐,可臣怨却实在难以
平息。他只得亲赴前线,与将军长谈。将军自知若想北伐成功必不能让陛下掣肘
,于是便将自己的奇袭之策告诉了陛下,想让他宽心。」
「到底是何良谋?」白风烈忍不住问道,
「你可知北伐难在何处?难便难在,坜国地广人稀,气候恶劣。我大军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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