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行听过不少夸他长相俊美的话,还有香客当面表达过他不能做自己孙女婿的可惜,他自己倒是不怎么在意皮相,也从不往心里去。
但饮花最近似乎是提得多了些。
她受伤后昏迷了一天一夜,他便在一旁照料了一天一夜,根本无暇分身去整理仪容,更不必说仔细收拾出个顶好看的模样来。
寂行暗暗计较着饮花的话,开始想自己是否应当先去沐浴更衣。
而饮花压根没有病人的自觉,恢复清醒的第一件事就是逗弄人玩儿,见差不多了提起正事:刺客抓到了吗?
寂行很快从她的转变中反应过来,正色答:王爷出手相助,已经抓到了。
是谁?
尚未查明,被带去审问了。
饮花若有所思地垂下眼帘,问:王爷怎会来此?
同路,寂行说,他也要去嵇州。
饮花想起他与自己交代过的事,不过当时说的是,之后去时再与她联系,如今这么快就赶上来,恐怕少不了皇室变动的影响。
果然寂行又道:据王爷所言,此行是去为先皇祈福,要在清觉寺住上一阵子。
顺便再查玉佩的事。
饮花在心里补充,不过这些已经不在她能管到的范畴,无论她爹是怎样得到的玉佩,与岳王有着怎样的渊源,都不是她现在这副病体可以管得着的。
饮花很快接受自己如今无法自理生活,需要接受寂行的帮助才行的事实,并且乐在其中。
寂行,扶我坐起来。
大夫说了,你暂且动不得。
好吧,那你过来。
寂行正在另一边给她煎药,闻言走过去,身上还带着药香。
饮花开口道:我想沐浴。
寂行一愣:伤口不可以碰水。
那你给我擦擦。
我去找人来给你擦。寂行说完就想转身出去,她受伤后衣服就是找客栈后厨里的一个大娘帮忙换的。
还没走出去几步,身后忽然传来一句:不要。
我不喜欢生人,寂行没回过身,只听她说,就只要你。
半个时辰后。
饮花依然是这样平躺在床上,寂行则依然坐在她的床边,旁边放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水,盆边搭着条雪白的帕子。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良久,直到饮花问:你要给我洗冷水澡吗?
寂行被噎住,沉沉看她一眼,起身把帕子在水里浸了浸拿来。
水其实还烫着,他的手指在水里过一遍后开始泛红,但寂行的感官莫名开始迟钝,或者说,他的注意力已经在别的事上。
饮花醒来后吃了些流食,体力恢复了一些,但还是不能动作幅度过大,不必说擦洗自己的身体,连解开衣裳或是撩起袖子这样的小动作都不能,很容易就牵扯到伤口,接着牵连起浑身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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