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花是极擅自我说服的,将某些不该有的琐碎心绪抛诸脑后,翌日颇为自然地承接下给寂行送斋饭的任务。
她将自己的斋饭也从斋堂带了出来,其他人并不管她。
众人对她的态度大抵分为两类,一类是能同她玩得很好,另一类大约是随湛济,总觉得她行为无状,有损佛门威严,只是无奈于湛空住持待她甚好,因而即便心底里不愿接近,又不好像湛济那样在面上表现出来。
饮花对此就更不在意了,她向来随心所欲,连寂行都拿她没办法,更何况别人。
山间长日无聊,她在这里的厢房也是存着好几册话本,饮花随意选了几本带在身上,准备去履行昨日的诺言。
今日风清云朗,正值午间,寂行大约为了透气,窗不用她敲便已开着了。
寂行正伏在案前,狼毫与纸面摩擦出好听的声响。
他没有抬头,饮花却知他知道她来了,开口道:在写什么?
金刚经,寂行说着写完这句的最后一字,直起身,快抄录完成了。
饮花:
她想起来了,那个什么交待。
还不如不问!
哦,吃饭了。饮花快速道,不期望寂行提起这茬。
好在他只是几步走来接过食盒,除了多看了她几眼,并没有多说。
寂行:多谢。
不客气,饮花应他,却见寂行拎着食盒转身欲将其放回案上,忙道,诶等等,我的斋饭也在里头!
寂行一顿,松阔的衣袍因骤停划出道短促的弧。
那你,打算怎么吃?
饮花早就想好了,人畜无害地笑了两声,说:你先背过身去。
寂行面上犹疑,却还是照她的话做了,旋即只听身后一阵窸窣,随着地面发出轻巧的一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声音听在耳中很是轻快:这样就行啦!
寂行一愣,那人已绕到他身前来。
越窗而入,越发不走正道了。
寂行才只开口说了个你字,饮花便截住他的话头:放心,我都让你转过去了,未见者无罪。
寂行默了半天,无奈道:歪理。
饮花已欣赏了一番他的字,实在赏心悦目,啧啧称赞了几句,自觉走到屋内另一头的桌边坐下。
寂行只好跟着过来,将饭菜从食盒中端出来,缓缓道:下回走正门,勿再翻窗了,不好。
饮花随口道:哪里不好。
不是真要问他,谁知寂行说:若是不慎摔了,该如何是好?
饮花摆摆手:不会。
寂行正要将筷子递到她手中,闻言中途一转,放在了她的碗边。
饮花动作随之一顿,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只见寂行唇缝绷成一条线,昭示着此刻他的心情不算太好。
她撇撇嘴:好吧。
语气总有些不太服气在的,也不知寂行有没有听出来,总之神情没那么严肃了,将碗筷都摆好之后,只对她说了句:吃吧。
食不言寝不语,两人席间没有多说,随意用些便是一顿。
饮花拭干净嘴唇,看着寂行将一切收拾好,兴致勃勃道:午膳后可还有一个时辰休憩时间的,你就算在禁足也当是如此吧?
寂行不知道她要做什么,迟疑地嗯了声。
饮花眉头一挑:那便好!
与她经年相处的经验告诉寂行,此事不妙,然而已经来不及。
只见饮花掏出几本小册,有条有理地陈列在他面前,排得齐整,恰恰三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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