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一个莫须有的人出来也不是不可以,饮花却不是很想。
她从那声不带任何前后缀的称呼里醒过神来,硬着头皮诌道:倒不是,暂时还没有多中意的人,再看看再看看。
暂时。
寂行无意识地拨弄着手中的持珠,视线在眼前那人的鬓边小痣上停留许久,开口道:可以再等一等,我还没来得及如你所说,替你祈求一位如意郎君。
饮花抬眼:当真这样灵验?那我想要什么样的都可以吗?
那,你要什么样的?
饮花许多时候并不会想太往后的事,日子反正总是一天天在过,她也不大会去想自己想要什么,或者说,她其实很少会对什么产生特别想要的念头。
因而诓人是一回事,真正去想又是另外一回事。
一时要她设想将来夫君该是如何如何,饮花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我为什么要有一个夫君?
但这话不能对寂行说,至少现在不行。
现在,她该好好思索一番,好给他一个像样的回答。
如果一定要嫁人,对方应当是什么样?
爹这样的,不行,陆闻达这样的,不行,嗯,他爹这样的男人也不行
饮花努力去设想,从平生所见过的夫妻范例里,推翻一个又一个可能性。
她几乎回想了能想到的所有人,到最后,视线落到寂行身上。
饮花倏然心下一紧,匆忙移开目光,抬手握住包袱的系带,囫囵道:不知道,随你看着办吧。
寂行一愣,鼻间发出个短促的音节。
饮花忽然不想在这儿待了,脚尖轻轻碰两下墙根,抬头说:就这样,我先走了
等等,寂行拦住她,紧锁着眉心,当真今日便要下山吗?
饮花回过身一看他,脑海中便又浮现出方才的那个可怕念头,不自然地开口:不不一定。
寂行瞳仁微微放大,声音也随之略略上扬起来:真的?
饮花只想跑,丢下句:等你出来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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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岁月容易过,从前于寂行来说是这样,近来却非如此。
他禁足了三日,除了寂安等师兄弟送来饭菜,却没见别人的身影。
她明明说不一定下山的,寂安却告诉他,她当天便走了。
出家人才不打诳语,可惜她不是。
佛门清净地,最宜清修,饮花却待不下去,竟假话作真,当真回了山下家中。
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几天,姚荣发现箱子里宝物少了来质问她,她也没多辩驳什么,挨了顿训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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