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仁见之不由怒起,一脚掀翻,斥道:“贱婢,赏你给大爷含一回鸡巴辱没了你不成,这么造作给谁看?想是在园中锦衣玉食了几日便养的聚众刁钻起来,好教忘了我潘家的茶饭哪是容易吃的!明日便叫牙子领人来,一并发卖干净了才好。”
吓的香爱魂飞魄散,手足冰冷,跪在地上“咕咚咕咚”捣蒜也似磕头,口中连声讨饶,两个童儿并yin春突遭骤变,也都吓的麻爪,虽不甚明白,早一窝儿齐跪倒,跟着磕头哭告。
倒是刘士远眼尖,搭肩按下凤仁,劝道:“哥哥莫急,这婢子平日伺候极为殷勤,恐她非是有意生事,教弟弟看着,这忽然呕吐之状,倒与内子初孕时有几分相似。”
凤仁也知那香爱无胆犯上,只是境况凑巧难免气急,必要发作出来才好,教刘士远这一缓和,火头渐已过去,于是眼珠转了一转,复坐回椅中,把靴子尖儿挑起香爱下颏,说道:“我问你,月信可来了吗?”
香爱又急又惧,噙着粉泪儿颤巍巍答道:“回大爷,这一向似有两月未来了,自出了清明就常无端呕吐,奴心里害怕未敢声张,能以贱躯侍奉贵人已是三生有幸,方才无礼冲撞了大爷真真不是奴的本心,实是忽地发作起来不能自控…”说着呜咽倒地,只觉左边膀子上火辣一片,疼痛难忍。
凤仁心中已有七八分计较,又问道:“我记得自开春来就未叫过你伺候,与这二位爷你可有些交接么?照实说来便不打你。”
香爱伏低啜泣道:“大爷年后确是无暇的,奴只伺候了刘大爷十数回,末了多是出在口里。与海公子有,有过二三十遭罢,也有二位爷出在一处的…奴一时头脑糊涂,再多说不上了,yin春姐姐每与婢子一起的,问她可知。天可怜见,奴带着干净身子进的园子,从来自持稳重,除您三位大人,连天上飞的雀儿也不敢多看一眼,若有一句说的不真的,情愿教天雷劈,地火炼,下十八地狱永不托生!”
凤仁虎目一瞪,这边yin春就战战兢兢回道:“婢子记得,香爱甚少与刘大爷做一处,多是海公子爱同她相与,承泽之数,若无三十数几,也得二十七八,我两个同起同住,每日只知侍奉大人与小姐,绝不曾与外人稍有往来。”
凤仁冷笑道:“阎王前面都别弄鬼儿,打量你们那点心眼子我不知道呢,不过懒得计较罢了,今晚权且容你们一宿,待明儿请个大夫来一看便知,到时该打的打,该卖的卖,休想搅混过去就是。”
香爱听着大爷言语中似有回旋,心内一松,没口子叫着表证心迹,又与座上诸位磕了四个头,方才退下,可一对儿膝盖早跪麻了,哪起得来,还是yin春喊来连红、美云、秋脉,四人半拖半架的才给送回屋子。
众仆尽退,屋内一时肃清,海宣先抱着小姐入内室安顿下睡了,方转回明间,一路脸上讪嗒嗒的,也抹不开言语,闷闷落座,倒是潘、刘二人有意戏他,纷纷拱手贺道:“都怪贤弟久不成家,急的送子娘娘追也追到这里来。”
海宣哭笑不得,连连摆手道:“二位哥,快莫羞我,且饶小弟一饶罢。原在陵州买她们那时,ji母说已用了两年药,泰山崩于前再也不惊的,回去只管消受便是,谁知哪块云彩有雨,还没怎的偏教踩上了,真把人麻烦死了。”
潘凤仁指着海宣哈哈笑道:“你听这海贤弟快二十的人了,满嘴还是孩子话,添丁进口可不是喜事么,就令那婢子在此处好生养着,待生出了哥儿再送去尊大人膝上承欢,包他老人家欢喜还来不及,哪里有甚么麻烦的,不信看你刘二哥,去年我打潘楼前街过,见着他牵着马不骑不走,单站在茶局幌子底下傻乐,一问才知是他家中大娘子有喜,倒教他也跟着喜的没入脚处,寻人便要拉着吃茶同喜哩。”
刘士远也笑道:“不怕贤弟笑话,却是如此,你还未成家,那就更是简单,等孩儿落生,你且将她弄回家去,左不过多了个伺候的,只是记得还潘兄银子便是。”
凤仁道:“这买卖做得,买一得二,再划算不过。”
却见海宣仍面带豫色,忽又迟疑道:“两位哥哥说的有理,确是我不晓事了,可说是如此,弟弟尚有一点顾虑,虽我同那婢子干的多些,刘兄也有数次一道同弄的,难保或不是刘兄的种子,血脉大事混乱不得,愚弟怎好冒失顶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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