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4　你不喜欢看夜景吗

    【林则】

    我并不是馋她的身体，所以我只是抱着她，静静等待时间流逝。她似乎也和我想的一样，只是窝在我怀里，远眺落地窗外整座翎虚市的繁华夜色。

    今天是我和倪杏到翎虚市出差的最后一天，我本来只是让她到我房间拿份合同，她说合同上有几处不太明白的地方，我便让她进房，教她修改合同。

    起初我还有些犹豫，觉得一个已婚男人和一个未婚女人独处一室有些不妥当，但见思想纯洁的倪杏站在门边着等我放行，倒未免显得我太自作多情了。我的犹豫持续不到十秒。

    静谧的卧室连呼吸声都格外真切，我原是打算指导完倪杏就让她回自己的房间，可她像是没有听出我的话外音，抱着笔记本电脑就占用了卧室里唯一的布艺长沙发。

    我尽量不去想坐在沙发上专心工作的女人，拿过桌上的平板就往柔软舒适的大床边坐。等听不见倪杏敲键盘的声音，我才抬起头来，想看看她是不是改完了，只见长沙发上只孤零零地放着本笔记本电脑，倪杏走到了落地窗边。

    “你房间的视野比我房间的开阔呢。”

    “……”

    “你不喜欢看夜景吗？”见我没有回应，她回过头来看我。

    “一般。”

    “你过来看看，能看到碎月楼哦。”

    碎月楼是翎虚市的地标，也是享誉全球的标志性建筑。也许是我来过多次，见多了，我并没有倪杏这么热衷，不过我还是走过去，与她一同远望碎月楼的灯影。

    当我的目光焦点从碎月楼转移到玻璃落地窗时，我不觉往后退了一步。她似乎也和我一样看到了玻璃上倒映的我们，她抬起晶亮的双眸望向我，随后漆长的睫毛又垂了下去。

    克制。我心里冒出了这个词。我不知道这是在对我自己说，还是对她。

    是我的错觉吗？如果真的是错觉，那再好不过了。

    为了验证我的想法，我反其道而行之，轻握住她的手臂，将她往我怀中拉。

    【倪杏】

    惊讶只是一瞬，之后的我只想沉浸在林则的体温中。结实的胸膛，可靠的臂膀，暗幽的香水味，我感到自己的心脏猛地剧烈收缩、放大、再收缩，如此反复。同样的，我也能听见林则的心跳声，那一定是他跨越道德底线时迸发出来的强烈情感。

    醉于夜色的五分钟里，我们没有做拥抱之外的事。我找不准与他保持距离的时机，也根本不想有这样的时机。我仰头看向他，看见了他眼中的我。我踮起脚尖，抬起双臂环住他的脖颈，在他耳侧轻轻落吻。

    我将头埋在他肩上，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他。他搭在我腰上的手比刚才松缓了些，大概是因为我的吻让他失措了吧。

    我曾经无数次幻想过我们打破禁忌、悱恻缠绵的画面，淡然的、热烈的、疯狂的，所有幻想在今夜成型，于此时此刻刻画下我们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