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朕要给月柔一个风风光光的典礼。”
太后微微颔首,忽然想到什么,问道:“那海棠那边……?”
海棠就是庄贵妃的闺名,她自幼便被其父送进宫里养在先皇身边,为的就是将来可以母仪天下。
庄父在前朝虽已不再任职,但对于先皇的救驾之功,却是一直被放在明面上的,谁也不敢撼动。
“今日儿子来就是想跟你说说庄贵妃的事。”
“哦?”
“怎么说?”
“原本朕还在犹豫,若是将她送到静云观会不会显得朕太不近人情,但……她却似乎等不及了。今日一早她便跑到珑月阁,不知她到底做了什么,但月柔却是到现在都还在昏迷。”
太后将手里的佛珠捻快了几分,眉心微微一皱。
“这孩子原本也不是这种心性,怎么会做这等糊涂事?那……沈贵人现下如何?腹中皇嗣可有大碍?”
苏衍摇摇头,站了起来,将衣衫上的褶皱抚了抚,道:“儿子先回了。”
……
沈月柔一直未醒,太医又来施了几次金针,亦不见什么效果,只是身子的烧渐渐退了去。
苏衍得空就会过来看她,拉着她微凉的指尖喃喃细语,他问过太医为何这么多天了,人还不醒,可太医的回复却是,他也不知。
苏衍真想将这些无用的太医都拉出去砍了,可平静下来时一想,却又害怕把太医杀了,更没人能给沈月柔看病了。
重樱端着药碗走了进来,看到皇上,眼圈没忍住红了,又觉失态赶紧行了礼。
苏衍没抬眼,将自己埋在沈月柔肩颈的脸蹭了蹭,才道:“几次来看到的都是你,朕记得她身边还有个宫婢,也是沈府一起送进宫里的。”
重樱鼻头一酸,泪珠子啪嗒啪嗒就落了下来。
那日她和翠果一起被庄贵妃带到浣衣局的路上,翠果突然拿了一支发簪,插进自己的脖子里,说是要用自己的死,来惊动皇上和太后,好救救她的主子。
动静确实很大,可也没大到能传进皇上耳朵里的地步。
她不过是一个宫女,很容易就能被人掩饰过去。
苏衍看着重樱哭得像个泪人,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眉头微皱,像是想起了什么:“前几日,有人说御花园有个宫女插了脖子,是她吗?”
重樱将手中药碗放在窗前桌案上,“噗通”一声跪下,呜咽:“求皇上做主,求皇上救救翠果。”
苏衍转过头,将药碗拿在手里,汤勺舀起药汤,放在唇边吹了吹,送到了沈月柔的唇瓣边。
很久,她才微微启唇,药汤入喉。
苏衍一勺一勺将汤药喂了下去,直到碗里一点不剩,才转过身子,严肃的问道:“人还活着吗?在哪?可有太医去问过诊?”
重樱抬起头,擦了擦脸上的泪痕,道:“有医女来看过一次,伤口涂了点药,包扎起来了。可……那么大的口子,汩汩的血止都止不住,现下就是不流血了,人……人……”
她说不下去,又开始哭起来。
苏衍凛了凛,冲着屋外唤道:“刘冉!”
刘冉弓着腰跑了进来,喏声应着。
“去太医院请张太医来,给沈贵人再施金针,顺便看看厢房里受伤的宫婢。”
重樱噙着泪,猛地磕头,应声谢着。
“不必再谢,好好照顾你家主子,上次朕看到那个叫红珠的宫婢,叫她来跟你一起照顾沈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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