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唯一可以依赖的对象。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一直被他伤害着,他无时无刻都在害怕他。”
“而真正让他醒悟,让他认识到错误的人,是秦先生你。他遇见你后,他的内心一直在挣扎在彷徨在呐喊,他终于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他再也无法像先前那样自欺欺人地活着。”
“那几年时间是白鹿认知重整的时间,而他能顺利地过来,其中一定有你秦冕的功劳。”
乔晏最后还大方地坦白,她说她很羡慕白鹿,能遇到一个让他愿意重视对方远远超过自己的爱人,能不顾一切掏空自己去爱他。她与秦冕保证,“不用怀疑,他是真的爱过你,甚于性命。”
秦冕请假的一个多礼拜,见不到人也不接电话。何亦跟着一同放敞,过了几天‘有事随叫,没事随意’的闲适日子。
再次收到老板的消息是假期倒数第三天早晨,何亦刚从幼稚园出来。秦冕在电话里言简意赅,“收拾东西,跟我跑两个长途。”
一个稍长,是个往返车程将近一天的邻省城郊。另一个汽车就跑不了了,得坐飞机,飞一趟日本。
秦冕独自冷静了几天,每日固定两罐啤酒。盯着白鹿落下的照片把那人最后的表情反复琢磨,神似老牛反刍吃进肚皮的嫩草。直到嚼碎嚼烂嚼恶心了,也没嚼明白对方离开的真正缘由。他不惜放下身份换位思考,假设多次却得出同一个结论,挺不要脸的:若他是白鹿,他一定舍不得离开如自己这样优秀并且愿意提供无限好处的男人。
越想越迷离,越想越没道理。他甚至怀疑白鹿爱着自己的时候是不是又看上了别人,也后悔当初为什么不认真听人说完‘我们谈一谈’的后续。说不定那里边就有令他辗转反侧的全部理由,而他却一次又一次拒绝再错过。
秦冕活了三十多年,做错的事情不多,令他后悔的更少,悔到影响生活还无法弥补的,这简直就是头回。
过多的负面情绪会使人变蠢,他强迫自己面对现实,重新生活。在即将接受‘秦失白鹿’现状的第二天一早,原本已经开车回公司的男人,在等一个路口红灯的间隙,突然一打车灯,调转车头。他同时滑开手机,在搜索引擎输入‘陈传承’的名字。
去年年底,秦蔚和白鹿在客厅里吃饭那晚。他躲在卧室无事可做,曾擅自翻过白鹿没来得及封口的纸箱。
箱子里东西不多,印象深刻的只有两幅速写和几封盖了邮戳的信。说是速写其实更接近涂鸦,是小孩子画出来的东西,潦潦草草。画面的一半还歪歪扭扭地写着:xiexie白鹿ming哥哥,欢ying白鹿ming老shi。
不会写的汉字都用了拼音。
拆开过的封信也没封口,秦冕倒是不屑偷窥内容,就瞥了几眼封面。所有的信件均来自同一个名字和同一座城市,从字迹大概能猜出,对方应该是个受过教育的女人。
可惜当时的Jing力都用来偷听门外人的动静,如今秦冕才恍然大悟。不管那个女人跟白鹿是什么关系,信封上面的地址很可能就是被梅老板抹掉的那些过去。
那个地方或许就是白鹿出生长大的地方。不管白鹿有没有回去,秦冕都憋不住想过去看上一眼。
凭着记忆中的学校地址,还真的找到了陈传承本人。
对方被突然出现的两个男人吓一大跳,在得知来意后却毫不掩饰地露出欣喜的表情。女人的眼睛明晃晃的,她看起来十分激动,“我……我从来不晓得他在外面做什么,也没见过他身边有些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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