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时不时传来研磨咖啡豆的沙沙声和杯子碰撞发出的叮当声,这样的声音总是特别放松治愈,李止白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双脚踩上柔软的长毛地毯时,绒毛划过脚心的触感让他舒服得眯了眯眼睛。透过落地窗朝外看去外面的小院子白茫茫一片,雪光映得客厅更加透亮。
李止白侧头看着吧台前的项书墨,他穿着灰色毛衣挽起袖子露出一截线条分明的小臂,白色的柔光洒在黑发上为他镀上了一层名为温柔的光晕。
“下雪了。”李止白趴在沙发上双臂交叠抵着下巴。
“嗯,这两天寒chao南下。”
项书墨拿着热腾腾的咖啡走过来递给他,李止白并不爱喝咖啡却也给面子地浅尝了一口。
项书墨笑着看他皱成一团的脸:“看来你不适合拿铁。”他接过李止白手里的杯子,似是没有在意对着杯口留下的那一圈痕迹喝了一口。
“挺甜的,”项书墨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饿了吗?”
他似乎很喜欢把自己当成小孩逗弄,总要捏捏这里摸摸那里看到自己气恼了才肯罢手,李止白不满地扣住项书墨的指尖,察觉到手心微凉的温度他轻轻握紧摩挲了两下:“有一点,咱们什么时候出门?”
指尖传来一股暖意,项书墨垂头定定地看着那只瘦弱纤细的手,过了半晌才抬头笑着对李止白说:“晚上八点入场,就这么着急?”
“那当然了,”李止白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脸上满是骄傲,“文琪是我从高中开始就喜欢的歌手,他还没出名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了,看着他一路坎坷最终成为乐团歌星……”
一说起自己的偶像李止白便开始滔滔不绝起来,全然没有注意到身侧项书墨的表情。
“高中……”项书墨若有所思的喃喃着,脸上的表情开始微微扭曲。
文琪在签约出道前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网络歌手确实为自己积累了不少的粉丝人气,但是彼时他们正在美国读研,为了照顾中国时差文琪总是白天睡觉晚上起来鬼哭狼嚎,项书墨刚从图书馆回来正是一脑袋的数字就要接受他歌声的“洗礼”。
“小声点。”项书墨拿着一盆子衣服往阳台的洗衣机走去,他皱着眉头看向坐在电脑面前发出怪叫的文琪。
“我在开嗓嘛……”文琪小声地反驳道。
话音未落,寝室门突然被用力地捶了几拳门框都跟着颤抖了起来,项书墨瞥了一眼终于噤声不敢说话的文琪,他快步走去将门打开,一脸胡子的日耳曼大汉赤裸着上身堵在门口极其不耐烦地破口大骂起来,语速快到项书墨几乎无法插嘴。
那场景项书墨至今都记忆犹新,他扯了扯嘴角起身道:“我去做午饭。”
李止白被打断了话头,他意外又疑惑地看着项书墨快步离去的背影,平常情绪轻易不外露的人却看起来隐约带了怒气,这是怎么了?
李止白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许久才鼓起勇气贴身上去用手轻轻围住项书墨的腰,他深嗅着男人身上淡淡的古龙香水:“你不喜欢我追星吗,如果你不喜欢我就不关注他了,从前是因为无聊所以常常听他的歌,现在有你在我身边……”
小孩用欢快随意的语调掩饰着满满的小心翼翼,项书墨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常让他多心了。
虽然李止白总是笑脸盈盈积极乐观的模样,但是项书墨知道李止白的内心再敏感不过,他总能捕捉得到一切细微的情绪,也总是谨小慎微地生活着,或许成为网黄是他唯一一次对懦弱的自己进行的反抗,在那个虚拟的世界他能活得更加肆意些。
可是他把李止白唯一的肆意也打破了,用卑劣的手段让他只能依附他一人相信他一人。
这是项书墨唯一一次为自己所做过的事感到后悔,也是唯一一次唾弃自己的不择手段。
“没有的事,别多想。”项书墨放下刀柄转过身来想要摸摸伏在自己胸前的小脑袋,却发现手上沾满了水渍。
项书墨内心没由来地升起一阵恐慌,如果有一天……
不,他不会让这天到来的。
察觉到项书墨突然收紧的臂弯,李止白有些惊异地抬起头,细细密密的吻便砸下来淹没了他,李止白几乎透不过气来。
项书墨尖利的犬牙咬上少年的下唇,让他吃痛地张开唇瓣,又换为轻轻的吮吸引诱着舌尖从口中探出,一旦猎物掉入陷阱项书墨便不管不顾地享用起来。
刺痛和酥麻蔓延至脊背,李止白被亲得腿脚发软头脑昏涨,如果不是横在腰间的手臂他几乎要瘫软在地上。
项书墨随手抽来几张纸将手上的水擦干,冰凉的大掌掐上李止白的腰间将人抵在大理石桌沿上,他眼底藏着些许眷恋和痴迷,却被细密的睫毛遮挡让李止白看不透彻。
指尖从居家服的下摆探入,滑过少年瘦弱清晰的肋骨,项书墨摩挲着手下细腻的皮肤直到听到李止白按捺不住的喘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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