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夜的另一边,皇后支首笑意盈盈,对皇帝轻声说:陛下既然如此,不如将计就计?
姜元眸光突然一亮,像一重重云雾拨开,宁儿有策略,不妨直言。
阮宁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攥在一起,指尖都因用力而轻微颤抖,但她笑得端得是端庄,这么多年,她一直是这副母仪天下的模样不是吗?连笑的弧度,都按照他最欢喜的角度设计。
陛下不妨与那面首合谋。皇后朱唇递笑音,扬起眼睑。
陷入欢爱之中的女子此时就是如局中人,最是看不清形势之时,趁此时,若最信任之人趁虚而入,妾身觉得长公主要入陛下的局,轻而易举。
皇帝垂下眼眸,浅淡道:继续。
新面首来自蟠龙国,自是最渴望回到蟠龙,而不是寄人篱下藏于深宫。若陛下承诺予他事成放他回蟠龙,以妾身看来一切皆可迎刃而解。皇后徐徐道来,皇帝甚觉道理。
嘻,到时暗军还不是掌于陛下您手中。
皇后勾着唇笑,涂满了鲜红色的指甲却黯淡出一派狰狞之色。
何止,到那时,长街花开,军马粮足,国富民安,这如画江山都是我儿的了!!!
春末,皇后设下赏花宴,邀请诸位大臣之亲属女子与后宫妃嫔共赏春末夏初的百花,盛满了温煦的风吹过胭脂香。
姜溪迟施施来迟,素日对她笑得虚伪的皇后此刻亦挂着一张令人生厌的脸,她假意逢迎。
许久不见,清晏越发好看了,看来被滋润的人儿的确不一般。
那是自然。像是听不见皇后话里的针,姜溪迟笑得滴水不漏。
倒是那群公主小姐,面面相觑,小心翼翼偷听墙角。
早有听闻清晏长公主的作风,从未想过本人会大大方方承认,这让她们三观多少有点震碎。
有人举了几盏花茶花酒来敬姜溪迟,她莞尔,一一接下。
皇后偏斜眉目,心底冷哼,倒是不知道皇帝谈得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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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又为何会信陛下您?
男子声音清冽,像温纯的酒,融入这阵柔和的风。
楚临安在姜溪迟出门赴宴后,就被人引来这。上座的人他非常熟悉,那股打量猎物和物件的侵略目光也丝毫未变,让他心底发笑。
你觉得清晏长公主能让你活下去么?姜元冷声,像是撕裂了黑暗,张着血口撕咬:她自己都自身难保。
你只能相信朕。姜元循循善诱,哄她说出暗军的秘密,朕就放你回蟠龙,二皇子。
那声二皇子让楚临安浑身一颤,眸色流出不明意味的浅淡,先是淬出不甘,后是解脱的笑意。
棋子而已。他轻回。
您为何觉得那什么暗军秘密在长公主身上?楚临安敛声反问,冽然,风吹落三度,在他长发间拨开撩起。
他嘴角溃出一缕笑:依您所言,臣的确十分想回到蟠龙,而不是在大燕赐一个可有可无的官职当面首。
这话正中姜元下怀,他摸了摸下巴。
只是,臣不过是清晏长公主的暖床玩物,怕是有心无力。
先博取信任,此事可从长计议。皇帝朗朗声应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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