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钰这边的聚餐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就接到了顾漫的电话，她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后便离席出去了。

    “书钰，是我，张嘉佳。”

    “顾漫喝醉了，要不你过来看看她吧，她...情况不太好。”

    张嘉佳犹犹豫豫地说到，她确实担心林书钰拒绝，打电话叫人家过来接，人家不来，自己面子上也过不去。

    “好，我现在过去，你发给定位给我吧，麻烦你了。”

    但那边倒是答应得挺快，这让张嘉佳松了口气。她一个清醒的大活人待在顾漫旁边不顺道把顾漫捎回去，还打电话大老远地叫林书钰过去接醉酒的顾漫，其实是说不太过去。

    但是张嘉佳是有私心在的，她之前就向顾漫提过一嘴说让林书钰来接她，明天又是周末，两人好好待一块，在市里玩玩。

    她话还没说完，半醉的顾漫立刻着急了，说林书钰过来太远了，她也不愿意让自己这副狼狈模样让林书钰看到，坚决不让林书钰过来。

    “舔狗”做到顾漫这份上也是没谁了，张嘉佳翻了个白眼，嘴上应承着不会叫林书钰过来，等顾漫喝得烂醉后，才掏出她的手机，用她的右手大拇指解了锁，出包间毫无罪恶感地给林书钰打电话去了。

    做完这一切，将手机塞回顾漫包里的时候，张嘉佳心想，”姐可是在帮你。”

    饭，其实吃得也差不多了，林书钰跟主任说了一声，主任手一挥，便让她走了，拦了车去张嘉佳发来的地址。

    她还在的士上的时候，就看到张嘉佳倚在墙上抽烟了，暗蓝色的灯光映在她身上，有几分迷离的慵懒。

    “顾漫呢？”

    林书钰大概也能猜到顾漫醉酒的原因，在一起这么久，她几乎没见过也没听过顾漫醉酒过，她想，看来今晚的失约大概是真的让她伤心了。

    张嘉佳夹着烟的手往酒吧里边指了指，却没动身，她落在林书钰身上的视线包含着某种深意，林书钰猜想她今晚叫她过来，看来不仅是让她把顾漫接回去，还有话对她说，她安静地立在原地。

    清新的晚风吹过，从张嘉佳指尖升起的淡烟被吹散，为她的脸蒙上一层朦胧的薄纱，这家酒吧不像林书钰印象中的酒吧那样嘈杂，进出的人衣着也听正常的。

    所以张嘉佳开口的时候，林书钰能够很清晰地听清她的话。

    “你要是不能原谅她，就放过她吧，也相当于是放过你自己。”

    “怎么说？”

    林书钰的声音很轻很淡，就像张嘉佳手指淡蓝色的烟，风一吹就散了。

    张嘉佳毕竟是顾漫的朋友，总是还是倾向于站在顾漫这边的，她听见林书钰这样不咸不淡地来了句”怎么说”，想到顾漫哭得狼狈的脸，眼线眼睫毛膏被泪水晕得一塌糊涂。

    结果林书钰跟她来了个”怎么说”，张嘉佳顿时气就上来了，耍说话时的音调也高了几度，带着刻薄的质问。

    “十年了，如果你对之前的事情依旧耿耿于怀，把顾漫拴在身边折磨了十年，也该够还清了吧，你既然不爱她，就放过她吧。”

    “谁说的？”

    ？

    林书钰这么一问倒把张嘉佳弄懵了，大概她被酒气熏得有些晕吧，她愣愣地看着林书钰，有些说不上来话。

    “谁说我不爱她了？”

    林书钰拢了拢被风吹到脸上的头发，她今晚没有扎头发，及腰的长发在夜风中翩飞着，凌乱而妖冶。

    “哎？”

    张嘉佳眼睛突然一亮，但很快又黯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