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常,我定然不会做那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事儿。可是今日不同,我不得不遣了小鹃,独自一人留在屋里。
这一切都太过蹊跷,曾经我以为是现实的成了梦,而我梦中的种种,却成了现实他们却与我梦境中并无区别,除了装束已非弟子装,身形样貌却并未有何变化。
大概是我一脸狐疑的模样有些可笑,大师兄见了,不禁莞尔,许姑娘。
大师兄,还是莫要同她说那些客套话了。四师兄依然还是那样直来直去,开口便说,许侍月,你做事总要小心一些啊,怎么还总是毛毛躁躁的,碰到那些个晦气的玩意儿。
他一番话说得我莫名其妙,劈头盖脸又是将我数落了一顿,我眨眨眼睛看向大师兄,又看向他。
我并不知这其中过了多少年,也许百年,甚至千年也说不一定,可是即便如此,四师兄还是那个脾气暴躁的模样。
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大概讲得就是他这种人了。
只见大师兄伸手按了四师兄欲要伸出来的手臂,温柔的同他摇摇头,子世,稍安勿躁。大师兄到也是一直未变,温文尔雅,通情达理。许姑娘,子世的脾气是急了些,你莫要怪他。只是我同师弟二人并非歹人,此次遵师父之命下山办事,发现山下镇这一边妖气环绕,便插手管了个闲事。
我不知自己应是继续装聋作哑,还是现在就挑明种种。只是我吃了一堑此刻更是小心翼翼,连同他们二人,多少都有些怀疑起来。
究竟这又是真,还是不过梦境。
四师兄皱着眉头怀里抱着剑看向我,我看了他两眼,随后又看回大师兄。大师兄缓缓道来,我们二人自华容而来,师从于那云梦大泽之主庆云君。
他好似故意提及那个名字,我垂着眼睛好似从未听过那名字一般。不知大师兄见我如此反应会是何种心情。他只是顿了顿,随后又开了口。
许姑娘一直昏睡了七天七夜,可否有梦见什么异事?大师兄轻声问。
我装模作样想了想,随后摇头,只是昏昏沉沉的,倒也没有梦见什么莫名其妙的事儿。
我就说这个丫头没心没肺!四师兄小声嘀咕着,却一字不差传进我的耳朵。枉费师父一片苦心
我立马瞪了他一眼,他一见如此,也挑眉瞪回我。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他凭什么对我总是如此不好。
大师兄无奈,无事便好,许是这乌飞兔走,时间久了罢了,罢了,到也好。他冲我又抿嘴笑了笑,似是安慰我一般。
我又垂了眼,心里却有些怕,那梦中种种太过真实了,尤其我同冯临川相遇后,比如遭遇马车,又或者他同四师兄在娘娘庙前斗法,还有我同他成亲欢爱,甚至那一晚。
那一晚庆云君一身白衣洒落,那模样宛如烙印一般刻在我的记忆里。
怎么能是虚妄?
两位道爷,听娘亲说我这是中了邪祟。我装作一副怯生生的模样,我可再也不想同那一双兄弟纠缠至今,这一世我只想清清白白安安静静过那舒坦日子。不知这邪祟现在是否已除干净了?我还会不会遇见相同的事了?
我承认我是个自私自利之人,与那前世之时的许侍月完全不同。若是让我遇见了她那样的情景,我怎能忍气吞声那样窝囊的过一辈子?!更何况,我心里愤愤的想,那临川也好,皓阳也罢,一个自以为是,一个亦步亦趋,若是真心爱那上一世的许侍月,为何不早早打破头颅争个你死我活?
大师兄认真审视我一番,见我面色无异,轻轻叹了口气。
邪祟已除,许姑娘不必担心。他欲言又止,盯着我的脸扫了好几眼。
我讷讷,您这是还有话同我讲么?
他愣是盯得我心里直发毛,我生怕他看出什么破绽来。
他却摇摇头,唇畔挤出个笑来,既然许姑娘已是无恙,我二人便要告辞了。
别啊,您们两位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怎么能这么简单就走了?我一愣,连忙说,他们二人若是现在走了,那万一、万一冯临川又来找我怎么办?!更何况更何况我心里乱糟糟的,左右为难,不知道是否应该开口问上一句,那梦中的庆云君,此刻究竟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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