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上,靳晚清退烧了。
这种时候,如果她再不退烧,室友就要去告诉校医院了,然后她会被送进救护车,进医院做一系列检查。
她在镜前整理着装,戴好帽子出门。
明天,军训彻底结束。
她的嗓子终于可以好好养护了。
Cao场要用来给没检阅完的学院检阅,她带领男生们去东面的篮球场。
陈瑞轩嘴上说着之后不来了,却还是跟来,帮她纠正一些男生的细小错误。
领导们和主教官现在都在南边Cao场,靳晚清一向主张劳逸结合,练了一会儿,放他们休息。
她站在远处和陈瑞轩聊天,下午有彩排,上次彩排效果不太好,有点担心他们。
陈瑞轩一向很佛系,到这种时候了,我们该做的都做了,尽人事听天命吧。
说得对。
我说那个小子,陈瑞轩看向一处,笑得促狭,真的执着,学姐,我能问一句你们有戏吗?
靳晚清顺着目光看去,果不其然是于洲。
男生盘腿坐在地上,小狼一样盯着他们。
她背过身,避开他的视线,摇头,没有,我不喜欢这种的。
那日她听到于洲说的话后,觉得这样的男生不足以让她忘记封绍。可是现在,她不愿意忘记封绍了。
她以为时间可以治愈一切,可现如今再梦到他,她的心仍会止不住抽疼。
如无意外,她不会再接受于洲的追求。
说起来,昨天于洲给她打语音通话,她没接,他跟着发了一句:【在忙呀。】
她至今都没回复。
以后也不会再回。
于洲视线里,那人直接转过身去,不愿意看他一眼。他郁闷地托腮,出了一口长气。
他从小到大追求过的女生少说也有二十,从没有哪个女生像她这样,避他如洪水猛兽。
他垂眸看向手机里那至今没人回复的对话框。
这女生的心是铁做的吗?
想不明白。
从前军训是军训一小时,休息十五分钟。今日正好反过来了。
十五分钟过去了,所有人心照不宣地沉默,低头摆弄手机。
靳晚清和陈瑞轩站在那聊天,东扯西扯,也没有要开始的意思。
相处久了,陈瑞轩发现他这学姐很叛逆,没有表面看起来那样乖,怎么说她有自己的想法。
往往这想法都和学校领导背道而驰。
比如,她主张军训无用论。
最后一天了,改变不了什么,等他们领导过来看,我们再叫他们起来,说我们刚休息。
此刻,她一本正经如是道。
后来这一个上午都没有人来检查,靳晚清索性放了他们一上午,有学生开始打游戏,靳晚清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让篮球场其他军训的院校无比眼红。
下午,进行最后两次彩排。
整体来说还可以,但也只是还可以。
第二次彩排结束,靳晚清小声对陈瑞轩说。
陈瑞轩点头,和他们院女生一样的毛病,正步速度太快,抬腿高度不统一。不过只是十几天啊,他们走成这样不错了,至少气势出来了。
看出来了,你是个乐天派。
陈瑞轩哈哈一笑,人生嘛,总要积极乐观一点,说不定我们还能拿第一呢。
嗯。
靳晚清随口应了一声,往台下电视院的方向看去。
隔了大几十米的距离,她却觉得有人看她。
眼睛锁定在第一排第四个男生身上,停顿一秒,她若无其事转开头。
军训即将结束,很快他们连这一点交集也不会有。
到时候再找个时间把他微信删了。
她可从来没说过她是个讲信用的人。
靳晚清计划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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