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城七号监狱的苏莜典狱长是个令人惋惜的女人,她本是德国慕尼黑军校学成归来,却因为性格过分正直,不会逢迎的缘故,无法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施展抱负,只好被上级派至苏城驻守七号监狱,这对于一个军人而言,无疑是一种莫大的耻辱。
两年前的一日,监狱里居然迎来一位女囚,竟然还是余副司令亲自押解,据传与城中首富独子被杀一案有关。那卷宗苏莜也仔细读过,实在是疑点颇多,不知迫于谁的压力,竟草草结案了。交接时,只见对方眼神清冽,实在不像是穷凶极恶之人,于是便瞒着上锋,没有给她已死刑犯应有的处置。她也是聪颖的人,投桃报李,一来二去,情愫暗生。
七号监狱的其他犯人都知道监狱内有个独特的死刑犯,她不用劳动,伙食也与他人不同,且牢房没有看守的士兵,行为甚是自由,甚至牢房还与监狱长处在同一个小白楼内。
应付完例行检查的余副司令,苏莜强压下心头的烦躁,没让任何人跟着,熟门熟路的走到楼层右边的单人监狱门口,从怀里摸出一把钥匙,解开牢门。
屋里黑的很,也没点灯,只留了一扇小小的窗。抬眼不经意望去,大概是一只手被铐着不舒服,她无意识的蹙着眉,头轻轻的抵在枕头上,被散下来的秀发挡住了小半张脸。
苏莜心中充满歉疚,怕她落枕,走到床前,轻轻的把她摇醒了。哪想到她陡然睁开眼,眼里充满了锋锐的警惕,手上藏的瓷片就要割过来。苏莜被她的应激反应吓了一跳,赶忙去夺她手里的东西,自己不慎也被割了一下,顾不得伤口,连声安慰她:嘘是我。
对方眨了眨眼,这才看清眼前的苏莜。只觉得嗓子渴得要冒烟,遂低了眼艰难坐正,左手脱臼般使不上力,浑身麻麻的,理智才随着睡意退却而渐渐回笼,脸上却仍然残存着一点,噩梦未醒的劫后余生。
我睡了多久?开口的声音把自己和对方都惊了一下,哑得根本不像话。
苏莜先是拿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发觉无恙,这才放下心来。拉开床头的电灯,起身去给她倒了杯水来。大概也是渴得很了,喝得有些急。小心呛。苏莜提醒她。待她喝完后,又一本正经的询问道是否要续杯。得到否定的答案后,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事未做。遂伏下身去给她解开手铐。
只听得咔的一声轻响,那冰冷的银白色手铐便被卸下,本是为了做样子才扣了一只手,却还是在手的主人身上留下了几道磨损的红痕。
苏莜在面对她的时候,总是缺乏必要的危机感,这下可尝到了苦果。冷不防被人拽住,霎时天翻地覆,只见那手铐被原样奉还到了她腕上,顺便钥匙还被撇远了。你苏莜明显有些不知所措。
此刻身份对调,优势者反被挟持,手腕只一掌便能被她握住,再加上钳制,根本挣脱不得。白小姐,请自重连威胁也没什么气力,她心想着。低头时隐约看见,身下的人红了眼眶,不自觉的挣扎起来,意图让她放开对她的禁锢。却没想到冰凉的唇径直贴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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