叼着捆烧鸡的麻绳跑进屋里的时候福顺不在,钟黎宁放下烧鸡,觉得自己下巴都咬酸了。
钟黎宁从来都不知道,烧鸡的味道居然能这么香,她以前明明不爱吃鸡rou的。
小狐狸的鼻子凑到装烧鸡的油纸上使劲吸了两下,又在桌子上打了个滚。
好香好香,不行,不可以吃,这是买来给福顺的。钟黎宁站起来一撇头,远远地离开了桌子,试图遗忘桌子上散发着诱人气息的烧鸡。
受不了了!钟黎宁在床上趴了一会儿,忍无可忍地站起来,福顺到底去哪里了啊?它不能再跟烧鸡共处一室了!有鸡没狐!有狐没鸡!
钟黎宁从窗户跳出去,几下蹿到树上,又轻车熟路地跳上了房顶。正是晚饭的时候,福顺八成在伺候赵楚琛。
动动爪子悄无声息地推开一块瓦片,小狐狸低头向下看去。诶?赵楚琛这个穷鬼今天居然吃得还不错啊。原来是在宴客啊,怪不得,他自己平时可舍不得吃这么奢侈,肯定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了,钟黎宁默默吐槽。
福顺依然站在赵楚琛身后,弓着身体低着头,脸庞隐没在背光处看不清表情。
屋子里时不时传来一阵笑声,赵楚琛与对面的男人相谈甚欢的样子。钟黎宁无聊地趴在房顶打了个哈欠,听着他们你来我往就洛阳行宫的监修人员和拨款达成了一致意见。
“福顺,来给沈大人倒酒,”赵楚琛招呼了一声。
听到福顺的名字,钟黎宁清醒了一点,打起Jing神低头看去,心里想着他这个活儿可真辛苦,看着一桌子好吃的吃不着就算了,还要随时候着给人端茶倒水。
福顺从背光处走出来,他今天似乎薄薄地上了层胭脂,眼尾描摹着一抹艳红,眼中似乎盈着一汪水,波光粼粼的,朴素的藏蓝色内侍服却更衬出他皮肤雪白,在暖黄的烛光下显出几分莹润的光泽。
“沈大人请,”福顺低头斟满了酒杯,轻声说。
“殿下这是何意?”中年男人挑了下眉,饶有兴致地看着低眉的福顺,接过酒杯的时候用食指在福顺手背上轻轻挠了一下。
“福顺,你自己说吧,”赵楚琛笑着对福顺道。
福顺低头跪下,颤声道:“奴婢……仰慕沈大人已久,但自知身份卑贱,恐污了大人的眼。今日若能有幸能侍奉大人,奴婢死而无憾。”
中年男人挑起福顺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拇指蹭上福顺的脸颊,看他雪白的皮肤上迅速染上红晕,如春风骤起吹过雪中红蕊。美艳和谦卑交织成矛盾又神秘的魅色,让人忍不住想像他在情事中兴奋又无助的时候该是何等模样。
“没想到殿下府上竟还藏着这般美人,”男人满意地笑起来,“既是殿下盛情款待,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哈哈,好说好说,这次的事还要沈大人多费心。”赵楚琛笑起来,冲身后的侍女使了个眼色。
钟黎宁在房顶上差点把瓦片都摁碎了,但还是憋憋屈屈地一声不能吭,气得险些内伤。
眼看男人搂着福顺的腰进了后院的屋子,钟黎宁等外面领路的侍女走后,迅速从树后跑出来,闪身进了屋。
福顺正被男人摁在墙上,微蹙着眉,紧闭双目,艰难地张着嘴承受着男人气势汹汹的吻。他前胸的衣襟大敞,双手在男人的胸口似推非推,雪白的皮肤染上红晕,散发着令人心惊的魅色。
男人的手在他胸口和腰间来回游移,眼看就要从衣摆进去摸到下身了,钟黎宁脑袋一热,直接扑上去狠狠地咬上男人的手臂。
“啊!”男人一声惨叫,用力一甩胳膊,钟黎宁就被甩飞了,重重地摔到门框上,撞得她骨头都要碎掉了。
男人正是兴致勃发的时候,突然被打断,气得直喘粗气,再一看那咬他的分明是个狐狸,便捏着钟黎宁的后颈将她提起来,恶狠狠地骂了一句,“哪里来的白毛畜牲打扰爷的好事?”
眼看男人就要掐死阿黎,福顺来不及拉好衣服,慌忙跪到男人脚边不停磕头,边磕边哭着求道:“沈大人放过它吧,阿黎不懂事,冒犯了大人,大人万莫要与它计较。都是奴婢管教不严,奴婢任凭责罚,沈大人放过阿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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