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更加慈和。见礼过后,三人移到次间炕上坐,薛妈妈挽着原婉然的手一路过去。
大家归座闲话家常,原婉然歉然说应该早些来看薛妈妈。
薛妈妈道:“阿野提过带妳来相见,我拦着不让。”她看向赵野,“就连他,我也情愿脚步别走那么勤。北里在外头名声不好,怕要带累你们。”
原婉然由赵野那儿晓得薛妈妈出身官宦人家,不幸抄家籍没,进了官办ji院天香阁。大家闺秀沦为烟花女子,岁月流转,际遇起伏,但她说起北里、分析利害,一片温柔平和,丝毫不见哀怨自怜。
原婉然越发敬重这位无名但有实的婆婆。
薛妈妈又道:“其实从阿野口中,我已见过妳许多次。这孩子总说妳多么好,今日一看,他没讲实话,妳比他说的还要好。”
原婉然莲脸泛晕,吶吶道:“妈妈过奖了,我没那么好。”
“就有那么好。”薛妈妈笑道:“阿野和我说了,跟妳谈过他生母的事……”
“嗳,妈妈,”赵野微笑打岔,“大好日子,何必提那女人扫兴?”
“婉婉是妳媳妇,有些事你不听,总该让她知晓。你若不自在,这么着,上别处逛逛再来,我们娘儿俩说体己话。”
赵野瞥向原婉然,恐怕她小媳妇见婆婆,怕生怕羞。原婉然微笑表示无妨,薛妈妈慈爱,三言两语便教人亲近起来。
赵野便下炕,临走问薛妈妈这几日找一天下午腾出空,他带她上某医馆,探明她身子轻减原故。
薛妈妈道:“可又来,前些日子你才带我去虹桥林大夫那儿,大夫说了,积劳所致,并无大碍。我自个儿懂医,也不觉得身上哪里多不对劲。”
“多看几个大夫妥当,就当让我安心。”
“你说的那医馆病患众多,十天半个月未必排得上号。”
赵野笑道:“我有门路。”
薛妈妈只得答应,赵野这才去了。
人走后,薛妈妈让原婉然吃茶,自己转身向炕柜寻出一件物事。那物事由丝帕包裹,不到巴掌大小,薛妈妈将它搁在炕桌上。
“这些年,阿野鲜少提起他的生母,彷佛世间从没这个人,她做的亏心事从未发生。难怪他,越是创深痛巨,越难以面对,可是避而不谈,那块郁结永远消不去。”薛妈妈欣慰笑道:“如今他肯对妳提起,我知道,是妳给了他足够力气开口。那孩子能有妳陪在身旁,我安心了。”
她揭开帕子,里头露出一块羊脂玉佩。
第六十七章:玉鱼寻父
那玉佩雪白莹润,通体无瑕,原婉然鲜少接触玉石,亦瞧得出它质地不坏。不过……
她很费了些劲儿才认出那玉佩雕的是鱼。
那只玉鱼脑袋奇大,占了整只鱼身的一半,显得蠢笨突兀,雕工也不行,线条粗糙僵硬。
好好一块玉石雕工如此拙劣,就像拿金线给小儿刺绣,暴殄天物。
“阿野生母的遗物。”薛妈妈道:“她自尽前留下的。”
彼时赵野中了春药昏迷不醒,她守在床畔看护,赵野的生母悄没声响出现在房里。
那女人面孔极娇艳,然而肌肤像月下的雪,白惨惨寒凉凉,幽沉的眸瞳青光虚闪。
薛妈妈毛发竖立,起身护在床前,手指门外,“出去。”
那女人木着脸,像是薛妈妈的驱赶、床上昏迷的孩子、孩子昏迷的缘由,一概与她无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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