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金笑了。
真好,我那日便说过,先生人中龙凤,果真没有看错。她轻声道。
陈元卿完全笑不出来,他嗯了声,道:我让人开了几服药帮你调理身子,你莫多想,若想通了便去找我,我会安排好。
好。幼金应他。
她一直低着头,根本看不清脸上的表情,陈元卿抬手去摸她的鬓发,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幼金恰歪头避开了他的碰触。
陈元卿手尴尬地悬在半空,只瞧见她颈后那一抹痕迹,夜里他太冲动了留下的。
他死时三十有六,说是权倾朝野也不为过,手上如何还能干净得了,论说是劲敌,就是陈家族人犯到他手里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这事终究于她不好,他会另补偿她的。
陈元卿看她半晌,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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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或,回头你记得去法云寺供奉个牌位。车内传来男人低低的嘱咐声,把房契和那婆子的卖身契送来。
郑或不解,国公爷怎不提接这位回府的话,仍应道:是。
幼金可真高兴。
她半点没了睡意,反而取过自己之前完成了一半的帕子绣起来。
王婆子从外头进来,见她坐在床上动针线,忙道:娘子,这如何使得,你这就跟妇人生产差不离,动了针线以后眼睛可要伤的,快躺下吧,外面天冷你受不得风,听老身一句劝啊。
王婆子真的是心疼她了。
才多大点的娘子,当她女儿年纪都嫌小,就遇到这样的事,说起来都觉得要下地狱的。
幼金心想身子哪里那么娇贵,可还是拗不过王婆,在屋里呆了五日才出门。
两天后,郑或一早将东西拿过来。
幼金越发懒惰了,人没有起身,他就站在屏风后面回话。
娘子,国公爷在门房那儿嘱咐过了,您到时派王婆去北堂巷的陈国公府说声就行。郑或道。
幼金没说话,只让王婆把纸契接来。
郑或人却没走,他看了眼架子上的巾绢。
国公爷身边至今都没个伺候的人,听说娘子绣工不错,若得空不如给爷绣点东西,不忌什么都行。
幼金暗自撇嘴,那人不是应该娶了妻室么,半天方道:好。
王婆也是此刻刚知道那天来的老爷何来历,手直打着颤,见到郑或都不免矮了几分,亲将他送到院外。
你可要劝劝你家主子。郑或想着这几日国公爷的脸色道,爷那儿还等着呢。
雁秋私问他说,好端端的,国公爷怎抄起佛经来了。
您放心。王婆躬身回。
王婆回屋子却没开口,这小娘子看着软糯,小事不与人计较,其实心里主意可大着呢,不声不吭或许就把事儿办了。
昨儿个她还去马市上逛了圈。
果然不多久,王婆子听得幼金道:跟你直说了吧,国公府我不会去的,你们都认为是个好去处,但我不觉得。
娘子,您如今是我的主子,自然您去哪儿我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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