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我没有碰到。当然,人家约会没理由秀到你眼前。所以在办公室,我对老贺
说:「咦,好久没见到梁总了啊?」为了使自己的话不过于突兀,我用了一种很
可爱的语调,听起来多少像个弱智。
也不知是被可爱还是弱智感染,老贺抬头瞅我一眼,然后笑了。她说:「这
个事儿你倒挺关心。」说话之前她就笑了,说话过程中她保持微笑,说完话她还
在笑。
老实说,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就想溜之大吉。
但老贺指了指她的御用保温杯:「麻烦续点水去。」
我只好去续水,啦啦啦的水声让人尿急。恭恭敬敬地递上茶杯,我就想溜。
老贺却适时地抬起头来,她抿上一口茶,瞟我一眼:「梁总啊,这是醉翁之
意不在酒哪。」如果换一个交谈标的,换一个场合,她这种戏剧性的语言多半会
让我捧腹大笑。而此时此刻,我心里却猛地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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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庙会还没正式开始,老南街和平渎路上已是商贩云集、行人接踵。打长
途客运站出来,陈瑶的嘴就没消停过。几乎所有可以勉强归类于平海美食的东西,
她都
要尝一尝,完了还要评价一番,露出赞叹或嫌弃的表情。当然,一切以她的
幼年记忆为标准。午后灿烂的阳光下,那些热气和油香,那些吆喝和叫嚷,那些
熙熙攘攘和尘土飞扬,俨然让这个女孩回到了童年。可惜此情此景于我而言没什
么特别,无非看看热闹,就是人有点多。南街老庙会从小到大满打满算我也就去
过五六次吧,印象中除了路宽点、街长点,跟我们村赶集也没多大区别。
所以不可避免地,蹦蹦跳跳、兴致盎然的陈瑶身边走着一个无精打采、了无
生气的我。更可怕的是,鄙人还需对陈瑶的评价作出反应,亦即:赞叹她的赞叹,
嫌弃她的嫌弃。这个差事的苦逼程度在糖油煎饼上达到了顶峰。
严格上讲,糖油煎饼算不上平海特产,毕竟类似的玩意儿(造型不同)周边
县市也有,不过叫得最响的还是平海油煎。
一路下来,卖油煎的不下十来家,除了在第一家陈瑶一声欢呼拿了俩后(另
一个自然硬塞给了我),对其余各家她也就点点头眨眨眼,颇有些长者风范。直
到在一家叫老柳庄糖油煎的摊子前,她才停了下来,这一开口就要了五个。「我
四个,你一个。」她用平海话说。这个老柳庄糖油煎是个老字号,倒不是我对它
多了解,而是招牌上写着「老字号」。
「吃啊,快尝尝。」陈瑶咬了一口,一脸美滋滋的。
我瞅瞅满手的油腻,坚决地摇了摇头。
「就一口。」她近乎哀求。
我只好咬了一口,不待咀嚼就迅速咽了下去。
「咋样,好吃吧?啥叫正宗,啧啧。」
「还行,」我告诉她:「不过比我奶奶弄的差了点儿。」
「那倒要瞧瞧你奶奶的手艺了。」陈瑶白眼一翻,哼了一声。
「靠。」我暗怪自己多嘴,手里捏着俩油煎也不知该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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