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下一章是走肾还是走心呢

    第二章

    林宴坐在御案前，看着来人一步一步走进来。

    “臣妾参见帝君。”

    “平身。”

    楚令曦的小脸被外面的寒风吹得红扑扑的，林宴连忙起身过去，抓起楚令曦的手，果然冷冷的，楚令曦一向畏寒。

    林宴温暖的手让楚令曦说不出拒绝的话。

    “令妃前来有何事？还是只是来看看朕？”

    “今日是宴儿的生辰，也是宴儿的成年礼，臣妾准备了一份礼物。”

    林宴眸光一闪。

    宫女呈上来一个长长的檀木盒。

    “这是我进宫前作的一副画，还算拿得出手，进宫后再没能有拿得出手的了，希望宴儿不要嫌弃。”

    林宴打开画轴，是一副生机盎然的江南山水画，旁边还有楚令曦亲自题的词。

    林宴心中是极高兴的，自从那天晚上之后楚令曦对她的态度一直很冷淡，自己去紫凤宫也总是说不上几句话就被楚令曦以新帝要勤政爱学的理由赶了出来，今天楚令曦亲自来送礼物，是她没想到的，而且楚令曦从来没有将自己的画赠与过别人。

    “朕喜欢极了，回头就让人挂到朕的寝室里去。”

    一扫之前的郁闷，林宴脸上漏出了笑容。

    放好画作，林宴接着握住了楚令曦的手。

    看着林宴脸上的笑容，楚令曦欣慰地笑了。

    “宴儿成年了，如今也是帝君了，韦姐姐的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臣妾也算没有辜负姐姐的照顾。”

    说到母妃，林宴心中也是一颤，上前将楚令曦拥入怀中。

    楚令曦正想挣扎，耳边传来一句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话。

    “曦儿，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虽然林宴这样叫她着实不对，但林宴真诚的语气让楚令曦软下心来。

    林宴抱着就不肯撒手了，楚令曦连忙用力挣脱了出来，旁边还有宫女和太监，两个人这样成何体统，虽然那些人都已经弯了腰不敢抬头看。

    林宴感到楚令曦的抗议立刻卸了力，要慢慢来，林宴告诉自己。

    楚令曦今天来找林宴，除了送礼物，还有一件事，但她有些难开口。

    察觉到楚令曦似乎有话要说，林宴主动开口：“是否有事情要与朕说？”

    楚令曦回了林宴一个肯定的眼神，又撇了一眼宫内的太监和宫女。

    林宴立刻让所有人都退了出去，拉着楚令曦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宫内暖炉烧的很足，楚令曦的身子已经暖和起来了，看着林宴澄明的眼睛，楚令曦把酝酿好的话说了出来。

    “臣妾有一事相求，家父早先被宰相蛊惑，误入歧途，暗中做了逆反先帝的事。”

    听到这儿，林宴便知晓楚令曦的意图了，她是来替父求情的。

    楚令曦的父亲刑部尚书，被宰相用利益买通，暗中替宰相做了不少勾当，这也是楚令曦在后宫能安稳生存，没有遭皇后毒手的原因之一，楚父虽然谨慎，没有像宰相那些党羽那般正大光明的对抗先帝，但如果有人检举，如果新帝心思狠辣，想肃清朝廷，那他的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正是因为摸不清新帝的心思，他给楚令曦传了信，想让女儿在新帝面前求求情，毕竟女儿对新帝有养育之恩。

    在收到信之前，楚令曦对父亲的所做所为都不知情，从父亲执意将自己送入宫中开始，她就已经对父亲没什么期望了，但信中也写着，楚家还有她的母亲，还有她的弟弟妹妹，一大家子人，看在这些人的情面上，她也是要来的。

    “家父现在已经迷途知返，臣妾请求帝君能放过父亲，放过楚家。”

    末了楚令曦又补了一句，“看在臣妾的面子上。”

    听完，林宴不知道该作何表情，站了起来，转身背对着楚令曦，向台阶上的御案走去，脑中思绪涌动。

    楚令曦来找自己是为了替楚家求情，那送礼物也不过是想“贿赂”自己了？

    到底是送礼物的心真切还是求情的心真切呢？

    林宴自觉知道自己定然是比不上整个楚家的，想起从前楚令曦提起弟弟妹妹时那明媚的笑容，而自己，自己在楚令曦心里大概就是个大逆不道妄想欺占她的不孝女吧。

    想来楚令曦也是不想来求她的吧，甚至都不想来见她吧。

    林宴心里有些难受，那礼物令她欢喜，可现在这欢喜变了味。

    今夜心情起起伏伏，林宴越想越难受，越想越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