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欠我老大人情！」

    我眉毛都立起来怒吼：「你也欺人太甚了！我不做了！」

    她冷哼：「那更好！那你现在就从我家滚出去！」

    我被她逼到无路可退，犹豫一下站起来穿好工作服，拿上那五十块钱，又把

    旗袍、丝袜和平底鞋用袋子收好，回头瞪着她：「操你妈的！做人要留后路！别

    你妈把事儿做绝！」

    她也怒：「操！你再敢废话信不信我到刘校面前说上两句！立刻让你下岗！

    滚！滚！」

    我气呼呼的头也不回摔门出去。

    来到富昌大街，外面已是灯火阑珊，被风一吹，我冷静下来，四下打量，果

    然，路灯下、阴影处艳影闪动，各色打扮妖娆的女人时不时向路人说笑打情，她

    们的衣着十分暴露，有的穿着稍微加厚一点点的白色或肉色的连裤袜，灯影下可

    见双腿间若隐若现的黑屄毛儿，有的虽然穿着黑色超短裙但经常做出噼腿噘腚的

    动作，那短裙下开裆裤袜里啥也没有，直接露出浪屄，还有的小姐上身只穿一件

    奶白色透明紧身衣两个沉甸甸的大奶子透衣可见，棕色奶头儿十分扎眼，她们大

    多站在路灯下，三三两两或四五成群，一旦有客人过来询问便拉着男人隐入暗处

    ，待谈好价钱则说笑而去。

    大部分小姐面容姣好比我年轻了何止二十岁！看着她们我感觉压力扑面而来

    ，看来这钱真是不好挣啊！原本马路对过就是５０２公交站ＣＢＤ中心站方向，

    但我还想熟悉下环境，信步往前走，都是女人，我又穿着一身朴素的工作服，自

    然没有小姐对我有兴趣，反而让我仔细观察她们，如何与客人接洽，如何打手势

    又让我见识许多，走着走着前面出现个小公园，到门口一看上面写着『富昌公园

    』放眼望去，公园门口路灯下聚集七八个小姐正说笑，公园里面黑乎乎一片看不

    清，再往前走，又是一片居民区，没有名字只有一栋栋老式楼房，就在临街门脸

    底商其中有一间标着『欢客来旅店』我犹豫一下推门进去，门口就是几平米的一

    个门卫室，有楼梯通往上面，门卫室里坐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儿，正听广播。

    他见我进来，推开玻璃窗问：「开房啊？」

    我有些不知如何回答，犹豫一下问：「麻烦问您一下，我要是开个单间儿多

    少钱？」

    他拉下眼镜看看我，说：「一晚上八十，独立卫生间有热水能洗澡。有身份

    证吗？」

    我摇头：「没带。」

    他点点头：「没身份证一百。」

    说着拿出一把钥匙伸手递给我，我赶忙扭头出去嘴上说：「我不开房，就是

    问问。」

    从里面出来我有点泄气，听老头的意思没身份证还要再加二十！真要这

    样我岂不是让客人白玩？成了给旅馆挣钱了！坐车回学校这一路上我都想这个

    事，眼看着能挣钱却挣不到，解决不了房子就一切白干……回到学校已将近晚

    上九点，我喊了半天门卫老刘才从传达室里出来，睡眼惺忪问：「辛姨，咋这晚

    才回来？我还以为你今不回来了。」

    我只好撒谎：「回了趟家，这不赶最后一班车。」

    周一。

    早起刚吃过早点我就被杜主任叫去训话，还是老一套，说我这里做不好那里

    不行，训话的时候正赶上赵姨做卫生，她一脸冷笑瞧着，我心里来气但表面上应

    和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整个上午我累得够呛，小刘后天才回来，这两天有我受的，唯一让我欣慰的

    ，从杜主任那里领来一周的饭票，中午和晚上两餐都各加一个荤菜。

    吃过午饭，外面热起来，我回到小屋躺下午休。

    正似睡不睡的时候就听有人轻轻敲门，熟悉的声音响起：「老辛，老辛开门。」

    我听出是周亮的声音！立马来了神翻身坐起下地，嘴上说：「嗳！来了！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