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向温觫礼,语气疏离而冷漠,“温道长,我知道是小女一时糊涂,导致你们皆误入歧途,您心中自当清楚,修道者抛弃红尘杂念,才可得道,恕我直言,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她同你在一起。”
温觫礼眼神冰凉,语气确实毅然决然:“贫道确实考虑过了,知道自己的得失利弊,宋太傅的奉劝我铭记,却恕我无法接受。”
“不知悔改,妄为修道者!”宋父怒斥出声,秋绍兴看不下去了,忙来劝,“宋老兄啊,不必如此,这事情其实也不坏,你要传宗接代宋俗不也给你添过子嗣了,何必咄咄逼人呢是吧?若怕家丑,就锁紧了便是。”
“天下无不透风的墙,”男子横眉冷哼,“秋绍兴,我托付你来教管宋柃,并非是要看到如此结果,你我交情甚笃,话我未必是听不进去,可你看看,我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家中出了一个……”
“磨镜,”宋柃抬起头,凝视他,“我是磨镜,爹。”
她冷漠的态度刺得宋父胸腔阵痛,直从旁拽起笤帚就要打她。
“啪嗒——”
温觫礼猛咳血痰,拥住宋柃,轻轻揉住她软软的发丝:“宋柃,不要逃走。”
几十条飞痕“啪啪”落下,血珠挥洒,“唰唰”洗地,宋父是练过武的,身子骨硬朗不说,打人力道也是凶残如斯,宋柃被温觫礼禁锢在怀,根本动弹不得。
“啪嗒嗒”眼泪如泉,温觫礼抱的太紧,勒得她全身发麻,她颤声瑟瑟:“不要了,不要了……”
“不要我了,温觫礼。”
“不会的,”温觫礼吻向她的唇瓣,“我爱你,真的。”
旁人不忍卒看,秋绍兴拽走笤帚,厉声骂道:“宋慈,你仔细看看,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宋慈眼神一怔,看向遍体鳞伤的人,护着崽一样的动作,小心翼翼,视若珍宝。
“宋太傅,”温觫礼血污满脸,“你打死我无关紧要,她是你女儿,对你来说重要至极,自当珍重,若是你真的不愿,我愿意……”
“离开她。”
宋慈颔首:“既然如此,孺子可教也。”
说罢,又厉喝一声:“还不快走,在这给我宋家丢人现眼!”
“你真的要放我走吗?”宋柃泪流满面地抚上她的脸,“你乐意放我走吗?”
“不乐意也得乐意,”温觫礼笑,“我是真的喜欢你啊宋柃,喜欢到快要疯掉了。”
“这里告诉我不能疯,也告诉我要活着,要见你,看到你幸福快乐,就算得不到,你好便好了。”温觫礼阖眼,“快走吧。”
她的力度全脱,宋柃怔然,发疯似得扑过去要抓住她,却被猛冲来的仆役抓住往后扯。
“温觫礼!”
温觫礼在地上对她无声一笑,做了个嘴型。
她说——
你要等我。
白驹过隙,五年后。
廊桥有雨绵绵,一人买簪,一人拂荷包。
两人语笑晏晏,相视有蜜意浓情,相扣十指,并肩而行。
小贩笑打趣其中黄裳女:“可问对方何人?”
黄裳女子莞尔,眸有万水千山。
“我的一个道姑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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